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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的耿家老太太,外婆和我往屋子里走,边走还念叨,“二丫头,后半晌姥姥带你去刘栋家看看去,认识认识他们一家子。这都过了十五了,也开学了,我再买点药,讲究上就说的过去了。”
进了屋子,我拿出新书,看着,好多字不认识,不过也认识不少的字。外婆从旮旯里给我找板凳,哪个轻巧,哪个重,一边找一边叨咕着,“还得缝个小垫吧,不然凉,还硌得慌。”
找到了合适的板凳,然后外婆就上炕,找他的布包,里面都是黑的、白的布,只有两块是灰色的,花的只有两条,然后她就在炕上,铺满了那些布,看看哪几块搭起来比较合适,不浪费,终于用了一块灰色的、一小块黑色拼起来够大,把不用的布包好,又去板柜里找棉花,还在叨咕着用新棉花还是旧棉花。
我听了,就跟她说,“姥姥,用旧棉花就可以。我看别人也没人绑小垫。”
外婆看看我,继续忙着手里的活,用线先把细条的布缝合成一片,然后铺在炕上,找了点旧棉花,开始往布上续,我看着都挺厚了,还铺呢!
自己觉得铺好了,就盖上另外一块布,然后从下到上,包过来,用线缝一圈,又用线yin几行,都做好了,还缝上两根带子,留着绑板凳上的。
都做好了,外婆热了点粥,我们娘俩喝了一碗,我吃了点红薯干,就休息了,等着中午过了,再去刘希平家认认门。
半下午,外婆锁好门,带着我去刘希平家,他们家理论上跟外婆斜对门,只不过隔着中间那条路,路北有个井台,所以需要绕着井台走到他家,他家在井台的西北方向,外婆家在井台的东南方向。
刘希平家,简单的还垒了院墙,就是石头和砖头干垛起来的,门口在老猪圈的地方,盖了茅房,给小猪搭了个猪棚,对面养了两只羊,一只大的,一只小的;再往里,有个草垛子,扇了玉米秸子,最里面就是三间房,就跟过去那种一样的房子,只不过都是土坯和高粱秸子盖的。
刘希平的母亲在家,看到我们来了,赶紧招呼我们娘俩进屋,“大妈,快来,冷不冷啊,这个是那个二外甥女啊?”看来我在附近应该算比较“知名”了。
他们屋子里有一股药的味道,很好闻!
“嗯,这个是陪我来的二丫头,你家香兰在吗?我买点药,顺便带着二丫头认认你家门。”外婆说着话,进了屋子,刘希平家,居然挂的棉门帘,屋子里也不冷,玻璃窗户很大,玻璃也很干净,怪不得能从屋子里看到我们进来呢!
刘香兰从里间掀开门帘出来,“大奶奶,想买什么药啊!”
天啊,她家居然有里外间!外婆被刘希平的妈妈安排坐在炕头那边的炕沿处,人家还想让外婆上炕着,外婆没上。
我挨着外婆靠在炕沿上,看着那个比姐姐大一点点的姐姐,脸很白嫩,眼眉弯弯的,眼睛很大,亮亮的,两根长长的辫子在耳边两侧垂到腰的位置,穿了花衣服,很合身,裤子是警蓝色的,一双黑条绒棉鞋,看着比较精致。
外婆说跟那个姐姐说买安乃近和氨茶碱,“大奶奶,这两个药,不能一直吃,得停一段时间,不然就得换个吃,对身体不好!”那个姐姐笑着。
“唉,我就吃这两个管事,不用管,岁数大了,死就死了。”外婆的语气很坚定。
“那我给你拿药!你是要一瓶还是给你包包啊?”说完,香兰姐姐进了里屋,听到嘻嘻索索的声音,估计是找药呢。
“我要瓶的吧。”外婆每样要一瓶。
香兰姐拿了一大一小两个棕色的瓶子出来了,“大奶奶,大瓶子是安乃近,小瓶子的是氨茶碱。别混了。”香兰姐声音比较干脆。
外婆接过药瓶放到炕沿,然后从大襟兜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从里面找钱给香兰姐,香兰姐接过钱,去里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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