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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对了,近来城中有什么风声?”“驻军派人把栖梧山围住了,不得上下进出,住在刺史府的那位近日抓了好几个邕州官吏,都是查出和土匪有勾结的,你现在去瞧瞧,老远就能瞅见立在刺史府门前大道上的一根根柱子,还有钉在上头的贪官尸体。”魏七啧啧,“手段这般狠辣,还有就地动刑处决的职权,里头那位是肃王殿下吧?”徐篱山“嗯”了一声,说:“陈恩明到底是什么情况?”vae! “就是府里的王司马发现陈恩明和土匪见面,于是跟刘长史说了,刘长史又去找了陈参军,三人一同诘问上官,结果真从陈恩明府中收出了大箱来历不明的财宝。陈恩明当时便认了自己和土匪的确见过面,但是否认他们有金钱往来,只是这证据都摆这儿了,他再怎么说也没用。”魏七叹了口气,“我跟他也算有点交情,这人是个两袖清风的主儿,他家宅子看起来还没隔壁卖酒的家里好呢,平日一应吃穿也很朴素。他老娘早些年死了,夫人受不了他清贫又事忙,没多久也和离了,他是真孤寡一个,冒着杀头的风险去贪什么钱呢?何况说点不好听的,他若想贪多的是路子,何必找上土匪?他在官位上是常年禁匪,打击非常,土匪恨死他了,转头卖了他,他不就完蛋了吗,傻不傻?”徐篱山沉默一瞬,“陈恩明人在何处?”“死了。”魏七说,“财物被收出后,他被看管在府衙,翌日就被人发现他自尽了,说是羞愧难当,以死谢罪了。但我不相信,他既不承认自己贪墨,为着一世清名也不该那么着急的死。”“真相如何,还待查证。对了,”徐篱山揉了揉太阳穴,“你这里有关于土匪的消息吗?”魏七很爽快,“有一点,我明早给你,我的人也可以借你用。”他顿了顿,“早知那是你表哥,我就该多上点心,也不能让人把他从我眼皮子底下撂了。”“你能跟我说这么多,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咱们之间不说别的,来,”徐篱山倒了两杯酒,“走一个。”魏七跟他碰杯,饮了酒便说:“你这一路累吧,先早些休息,有事随时吩咐。”徐篱山点头,起身相送,被魏七摁了回去。房门开了又关,徐篱山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酒壶,神色晦暗。柳垂说:“早些休息,明日才有精神。”“魏七说表哥是约莫二十五前失踪的,我们是半月前收到的消息,中间相差仅隔十日左右,这十日,敏福是怎么完成传信给贤妃、收到贤妃指示、再飞书给我的?”徐篱山纳闷,“坐飞机吗?”“飞鸡?”柳垂内敛地表示好奇,“好吃吗?”徐篱山点头,煞有介事地说:“好吃,吃了还能长出翅膀呢。”“改日你带我去尝尝。”柳垂说罢稍顿,又说,“十日传书三回是不行的,我大致有三种猜想:其一,敏福早接到授意,所以二殿下一失踪就直接给你飞书传信;其二,他自会上意临时自作主张;其三,有个能做主的人离他很近。”“敏福若能料定二皇子会出事,他就是和掳走二殿下的人是一伙的或者有合作,这些人如果是贤妃的人,他们不会杀二殿下,因为不论母子亲情,单说二殿下是贤妃的倚仗,她就不可能杀他,可贤妃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若他们不是贤妃的人……”徐篱山突然摁了摁眉心,没有继续说。柳垂蹙眉,“脑袋都要涨大了,别想了,直接去问敏福?”徐篱山说:“敏福丢了主子,殿下必定要追究他,他若没有异心,殿下就要留着他等二殿下和陛下处置失察之罪,他若有鬼,殿下还不立即杀他,那就是要盯死了他,然后……”“——请君入瓮。”京纾站在被辛年一脚踹开的房门前,看着屋中的敏福和戴黑纱帷帽的神秘人,“这不就等到了。”方才那一息间,门窗被同时踹开,窗外门前金昭卫拔刀相向,刀光似要撕开黑夜。敏福心有余悸,却上前一步挡在黑衣人面前,“你寻隙逃吧。”“逃不了的。”黑衣人推开他,黑纱下的眼睛直视京纾,“殿下,我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可否饶敏福一命?”“我从不和人做生意……”京纾低头咳了一声,稍缓过来,复又淡声说,“把命给我就好。”询问
京纾话音刚落,神秘人率先破门攻出,辛年闪身挡到京纾身前,将人逼回屋中,他刀刀狠辣,是奔着要命去的。神秘人撞翻屋中木桌,转头喝道:“还不跑——”一息间的分神,神秘人被辛年一脚踹上墙根,倒地后喷出一口浊血。旋即他眼前一花,被辛年踩在脚下用刀尖抵住了后颈。瓮中之鳖何以求生,敏福突然拔刀,却不是向着辛年,而是直接抹上自己的脖子。神秘人目眦欲裂,“敏福!”刀口擦出痕迹,这一刀却没有抹下去,鹊一不知何时出现,一把握住敏福的手腕,硬生生地掰断了。刀“啪嗒”摔在地上,鹊一反手掐住敏福的脖颈,迫使他张嘴咽下一颗药丸,那药丸入口即化,敏福瞳孔瞪大,只觉得自己浑身骤然僵硬,连舌根都没有避免。鹊一见状松开了他,两个金昭卫当即进门将人扣下。鹊一转身走出房间,跪地向京纾告罪,“属下自作主张,请主子责罚。”京纾始终站在那里未挪一步,闻言只说:“你鲜少这般,为何?”“十二来了。”鹊一话音落地,鹊十二从暗处现身,上前行礼,“主子。”京纾了然,“徐篱山的主意?”“徐六公子想请主子留下这两人的性命,说有话要问。”鹊十二说。京纾垂眼看着他,说:“他如今差遣你倒是得心应手。”鹊十二闻言浑身一僵,猛地磕头,“属下知错!”“十一性子温和,为他所惑也不稀奇,没想到你也如此,”京纾看向鹊一,“我直接遣你过去,如何?”鹊一还未言语,鹊十二率先说:“属下今生只听主子之令,今夜前来是因为徐六公子对此事分外上心,还说……”京纾淡声道:“说什么?”“徐六公子说若属下不来,他便吊死在桃花楼!”鹊十二说,“属下恐徐六公子出事,不得不来。”京纾哼笑一声,“跑到异乡来上吊,他说这话也能唬住你?”鹊十二的脑袋又低了一点,缄默不语。京纾没有再说他什么,让他俩先起来,转而说:“他既上心,怎么不亲自过来?”“我这不就来了吗?”话音落地,徐篱山出现在院门口,他是匆匆赶来的,脸上还有汗,黏住了额角的碎发,京纾发现他瘦了点。徐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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