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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说是太后的人,可二殿下是太后的侄孙,你也应该会对二殿下的安危很看重才是啊。”徐篱山困惑,“那会儿你在哪里?你别是暗中保护到敏福头上了吧?”“我没有!”徐篱山冷声,“二殿下失踪多日,你只顾着坑我,却没向兰京求援?”“什么?”敏福突然抬起头来,诧异道,“我明明发了两封飞书,一封就是给陛下的……陈思?”陈思躲开他的视线,说:“有肃王殿下在,何必向兰京求援?”“肃王殿下惯爱被说成六亲不认,何况谁人不知诸位皇子中只有五殿下与他走得最近?你但凡真心忧心二殿下的安危,绝不敢心宽地赌殿下会真心相救,而是会向贤妃和太后求援。哪怕不担心,你既然在意敏福,也不会愿意二殿下出事,否则敏福万死难辞其咎。总之无论如何,你都没理由阻拦敏福向陛下求援,除非有人本来就想除掉二皇子,并且此人可以压住贤妃、替你保下敏福。”徐篱山微微眯眼,“这个人就是太后。”屋内外一片寂静,辛年侧目,发现门前的京纾一直看着徐篱山,他并不惊讶于徐篱山的猜测,甚至毫不在意,目光专注至极,全部落在徐篱山身上。“太后出身文定侯府,可我爹摆明了不想瞎掺和,自然不会为她所用。二殿下没有野心,虽性子温和,但也绝不会做谁争权夺利的傀儡,况且来日若二殿下登基,必定不能像陛下那般在肃王殿下面前保她。这样的情况下,太后便要寻找第三条出路。”徐篱山淡声说,“诸位皇子中,三皇子与母家的郁世子向来交好,想来不会和她合作,况且三皇子主意大得很,她也不敢擅自与虎谋皮,五皇子自不必说,想必是她最忌惮讨厌的,那就只剩六皇子了。一个母妃已逝、舅家清净,自己还‘与世无争’的逍遥皇子,确实不容易引人注目呢。”陈思抿紧嘴,复又张开,叹道:“公子当真敏锐。”“不,我应该检讨,在此时以前,我也从未注意这位六皇子殿下。”徐篱山说。原著中根本没有太多六皇子的戏份,这人和“徐六”一样,是个真正的龙套角色,且原著结局是京澄登基,京珉、京宣身死,并没有写京澄争对六皇子,也没有写六皇子的结局,因此徐篱山先入为主,忽略了他。“太后的确对二殿下甚是不满,此次来邕州前路不明,太后只说让我静观其变……顺势而为。”陈思说。徐篱山了然,“二殿下若还在,六皇子就不会真心相信太后。只不过好歹这么多年的情谊,太后娘娘果然狠辣,令我刮目相看。”他目光阴戾,稍顿了下,“也是,人不狠站不稳嘛……等二殿下回来,敏福可以走,但你走不了。”陈思摇头,“我不走,我死。”“还没到时候,”徐篱山起身走过去,在他身前蹲下,“我也许有用你的时候。”陈思诧异地看着他,“我既然会背叛太后,也会背叛你,你敢用我?”“太后对亲侄子都这般薄情,遑论是你?你了解她,心中必定早有惶恐,你若真是诚心臣服于她,哪怕顾忌敏福,方才也不会对我说这么多。”徐篱山轻声道,“我要用敏福拴着你,但你若有苦衷,我也愿意相帮,你我之间不必有真心的情分,只需要互惠互利。”陈思看着他,陡然笑起来,笑得把额头磕在地上,笑出泪来,“我本以为今生必定要对不起他,没想到临死前还有希望……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只要你帮我救一个人。”徐篱山说:“谁?”“我弟弟。”陈思哑声道,“他在太后手中,我与他每年只能见一次,确认他还活着。”辛年插嘴,“我查过,你父母生前只有你一个孩子。”“并非亲弟,是我入宫前隔壁家里的孩子,我们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他爹嗜赌如命,他娘也跟人跑了,没人管他,我入宫后便拿钱在兰京租了间小院养他,权当是亲弟弟,只是没想到太后会拿他当拴着我的狗链子。”陈思摇头,“是我连累了他。公子若能救出他,无需给他什么,他自小在外头混,能够活。”“好,我答应你。”徐篱山说。陈思猛地磕头,“多谢公子!”
徐篱山出了房间,对京纾说:“殿下,我好累啊,赏我个下榻的地儿吧。”京纾转身就走,徐篱山立马跟上,笑道:“一个多月没见了,殿下想我了吗?”他不需要回答,自顾自地说,“我好想殿下啊……真的想。”京纾说:“没看出来。”“那是殿下看得不仔细。”徐篱山说罢突然伸手握住京纾的胳膊,强行拦住他的去路,笑道,“殿下再好好瞧瞧。”京纾好好瞧了他一会儿,说:“变丑了。”徐篱山并不在意这种污蔑,“殿下也变了,瘦了点,憔悴了点……”他沉默了一瞬,随后突然仰头亲上京纾的唇,闷声道,“这里也没多少气色。”梅子这一出来得突然,后头的辛年见状倒吸一口冷气,见自家主子没有推拒的意思,便放弃了上前捉拿徐篱山这个登徒子的想法,立马垂下视线,非礼勿视。徐篱山见京纾一脸漠然,突然鬼使神差地张开一点嘴,伸出舌尖在他唇上舔了一下。潮热的酒香燎开,又轻又快,京纾微愣,伸手推开了徐篱山。徐篱山没站稳,一下撞在后头的墙上,拧眉痛哼了一声。京纾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徐篱山揉了揉肩膀,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朝院外走去,没有像以前那般撒娇胡闹,就这么走了。“主子?”辛年请示。京纾蹙眉,“他占我便宜还跟我甩脸子?”辛年也不懂啊,讪讪道:“许是您推开了徐六公子,他觉得面上无光?”京纾没有作声,于是辛年也没有动作,任凭徐篱山走远了。徐篱山出了刺史府,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悠。柳垂不知何时跟上了他,说:“不是想人家了,怎么还跑了?”徐篱山低着头不看路,“因为……我看见他的时候,发现我是真想他了。”柳垂不明白,“什么意思?”他补充道,“鹊十二不在。”于是徐篱山说:“假戏真做,入戏太深,这可不是好兆头……我可不能把自己玩进去了。”柳垂沉默一瞬,说:“别说肃王,有时我都分不清你对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还别说,有时候我自己都犯迷糊呢。”徐篱山仰头看着夜空,“京纾就像这月亮,高高在上,你要想摘下它,得爬到天上去,可要是摔下来怎么办呢,粉身碎骨。”柳垂说:“你不是敢爱敢恨?”“我近来越来越怕,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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