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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自然的、彼此紧贴的,仿佛他们原本就该如此。
“宋静和于晋订婚那事,是你告诉大嫂的吧?”林乔想起一件旧事。
这男人可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要不是他说的,他怎么就那么确定叶敏淑生病,是被这件事气的?
季铎没有否认,“我还跟她说你破格考上清大研究生了。”
那真是够损的,简直是在诛心,果然这男人看着一派沉稳,骨子里记仇着呢。
不过这话哪怕说给季钧,季钧都会为他们高兴,真正能被气到的也就只有叶敏淑。
“不到退休年纪,我不会让他们回来。”穿过前院与后院相连的月洞门时,季铎说了句。
林乔转过头,发现男人下颌微抬,正在看四合院檐角坠着的铃铛。
秋高气爽,四下无风,大铃铛静静垂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要听一下吗?”季铎转眸问她。
林乔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退后几步,助跑,脚在墙上一蹬一跃,抬手精准地拨在了铃铛上。
几乎是瞬间,安静的院子里响起铃铛清脆的撞击声。
季铎拍了拍手上沾到的灰,表情严肃,呼吸间丝毫不乱,倒一点不像是才做了这么幼稚的事。
他和林乔一起望着檐角,“铎不是大铃铛吗?小时候我生病,咱爸咱妈都要上班,顾不过来,就是大哥背着我,拿了长杆子拨铃铛给我听。”
季钧比他大十几岁,也是真的疼爱过他的,在他小时候,季钧还没有结婚的时候。
只是人生往往如此,走着走着就走散了,尤其是老人都过世后。毕竟谁都有自己的小家,有自己的小日子要过。
季铎重新牵起了林乔的手,“你要是喜欢听,以后我给你敲。”
大哥既然管不住大嫂,那就都别回来了,反正离得远,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他也有自己的小家,有自己在意的人要护。
“那我喜欢听《童年》,你也给我唱吗?”林乔笑盈盈看他。
季铎没说话,那眉眼见着便蹙了起来。
林乔实在没忍住,笑着按了按他眉心,“以后少皱点眉吧,再皱要出川字纹了。”
这话听得季铎顿了下,任由她在自己眉间动作,还下意识扶了下她靠过来的腰。
林乔感觉到了,也就顺势低声道:“其实我觉得就算大嫂跟过去,想再像以前那么撺掇大哥,也不太可能了。”
这让季铎抬了抬眉,显然并不是很信。
“大哥会那么听大嫂的话,除了耳根子软,其实也是因为只有大嫂在全心依赖着他。”
季铎这种从小就优秀的,大概很难理解季钧那种自卑又自尊的心情。
身为长子,他却连小他十几岁的弟弟都比不上,从小就敬仰的父亲也对他没有要求,在哪都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状态。只有叶敏淑全心依赖着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他,比他更弱,需要他的支持与保护。
他在叶敏淑身上实现了最大的自我价值,满足了保护欲,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叶敏淑出头。
这两年季钧被调走,远离了燕都,反而没那么多人拿他和别人做比较。
他和同级别官员一样下基层,跟老百姓打成一片,在叶敏淑那里缺失的自我价值,早已在别的地方找到了。最近这一次过年回家,他甚至都没待到假期结束,就匆匆返回了南省。
要不是如此,叶敏淑也不会这么急着让他回来了。
月影下,一对小夫妻亲密相偎,喁喁低语。
正房里,徐俪放下了掀起的窗帘角,“我看这回是彻底好了。”
“你不是不让我管小两口的事?”旁边季老爷子哼了声。
“我也不是想管,这不是听到后院铃铛响,怕是有什么事儿吗?”徐俪掀开了被子。
老爷子一直没说话,等她躺好,才板着脸,突然问了一句:“真和好了?”
“你不是不让我看,还问?”徐俪笑了他一声。
笑完,才赶在他急起来之前道:“和好了,今天老二拉人过来时,我看乔乔就有些松动。后来老大媳妇说那话,她不是还护着老二。”
这让季老爷子沉默良久,“也好,从哪系上的,就从哪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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