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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汀禾试探着:“吴伯,您今日到哪儿去了?”
吴郎中沉沉地望着元汀禾,眼底晦涩不明,半晌才答,“元道长,老夫万谢你这几日尽心捉妖,又替我院中驱魔。”
元汀禾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吴郎中显然看到了方才的一幕,可却没有半分惊慌,再看他先前的反应,有些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于是,她说:“吴伯,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间密室你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吴郎中声线沙哑,斑白的银发被风吹乱了几缕,原先和蔼可亲的老先生不再,如今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位疲惫至极,满目荒芜的老者。
吴郎中回答:“元道长,老夫可以告诉你那间密室确实同我有关,可再多的就不能说了。”
席承淮默了下,说道,“吴老先生,我并不知你所行是为何,可即便你是抱着某种决心去做的,为何不曾考虑令郎。”
“你可知,令郎曾叫妖邪上身,且或许不止一次。寻常人叫邪物近身尚且需要几日休整,何况是被附身,若非元道长为他定过神,现下令郎恐怕已然成了痴儿。”
吴郎中闻言眸中闪过一道迟疑,可也只是一瞬,很快便又化作一滩平静无波的潭水。
“命已至此,何需再言。”
元汀禾心中诧异莫名,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来眼前的老人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了,九曲回元阵!此阵非但损人躯体,最后时刻更能侵蚀心智,难不成施阵之人放大了力度,加快了吴郎中躯体破损败坏的进度?
她正色,严肃道,“吴伯,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威胁了?若有困难大可以告知于我,我们玉至观断不会袖手旁观。”
吴郎中静静地看着她,“元道长,老夫知你好心,可这件事你们不要再管了。剩下的同你们捉妖降魔再无瓜葛,切莫再揽事。”
话落,只听院外传来一声惨叫,“救命啊!!!”
是吴大!
元汀禾没有犹豫,迅速起身赶去,原地只余二人,席承淮直直看向吴郎中,“吴老先生,如今令郎身陷危机,你也毫无反应吗?”
吴郎中沉道,“元道长已经赶去,自是不必担忧。老夫破釜沉舟,谁也拦不住!”
说完,便要朝后离去,只手刚抬起,身子毫无征兆地僵在原地,徒留错愕。
席承淮冷道,“你说与他人无关,那那个被你无辜换了魂的小姑娘呢?也与她无关吗?”
吴郎中神色陡然一僵。
“身为医者,却无仁心,何以相衬。”
话音刚落,远边传来一道嘹亮动人的叫声,仿佛能够穿越九天十地。
“相传神鸟毕方鸣叫起来就好像是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它是上天赐予的吉祥之物,其叫声代表着好运和吉祥。”
吴郎中喃喃道,眼眸也跟着变得飘渺。
席承淮取出符纸,在吴郎中周身布下一圈,起身嗤道,“你这老头是神志不清了吧。毕方是是火灾之兆。衔火在人家作怪灾也,在哪个地方出现哪里就会发生怪火。是不祥之兆,是邪鸟。”
“更何况,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毕方,而是冒牌货。”
吴郎中丝毫不信,怒斥,“那又如何?我管他什么神邪,管他什么不详,只要....只要能....”
天边传来一道红光,层云出没,叠叠相加,恍然间有一片阴影覆过,再看,却又恢复如常,所说的“毕方”亦未有露面。
席承淮定定瞧了一会儿,随后将目光重新落到神色呆愣的吴郎中身上,抬手捏决又下了禁锢,这才转身奔向院外。
来到以后,只见吴大被天机绫捆着半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前额贴有一道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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