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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认识辛满?”席承淮开口问。
一旁“何娘子”虽心有疑惑,这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又想到此子虽最爱妄为,但在这些事情上应当不会乱来,便也没有制止。
芈姬一顿,随即道,“世子说的可是那满袖楼的主家?奴家自是认识,毕竟同在一坊,常能见到,何会不识。”
席承淮:“只是认识吗,你可与她有其他关系?”
芈姬轻笑一声,“世子,咱们现在不是在商讨如何能寻回奴家楼中娘子的魂魄吗,怎的又说起别的来了?”
席承淮笑道,“你只管回答便是,哪来这么多问题。”
芈姬却转了个弯儿,又说,“世子这般在意,可是知晓满袖楼除却女儿家,还有....男色。”
席承淮额角突突跳了两下,忍了又忍理智才将怒意勉强盖下。
芈姬此话一出,是从谁人口中听来的,已是众目昭彰了。
然而此刻他无暇再理,只给元汀禾又暗暗记下一笔,随后冷着脸看向芈姬,说道,“你可知无端诽谤皇亲国戚,该受何等罪?圣人最是避讳此,还是说,芈大娘胆大如天,竟敢公然挑衅。”
见芈姬脸色变了又变,席承淮继续道。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别再这儿耍心思,我不吃你这一套。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同辛满到底有没有关系。”
芈姬面色一僵,勉强笑了下,“奴家同辛老板并无其他关系。”
“是吗。”席承淮嗤笑一声,“那我手底下的人怎查出,你同那位辛老板,竟是出自同乡,同贯....同血缘。”
“你再不说实话,那位木青娘子的命可就不保了。”
一旁何娘子面色怪异,虽说失魂症在寻魂魄时有些棘手,但也不至于性命不保,这人吓起人来还真是用力过猛。只不过,历来假母只将这些姑娘们当作摇钱树,哪会如此在意,用这个威胁真的有用吗。
席承淮却笑的笃定。根据许评事递来的消息,可知这芈姬对手下的娘子们可谓是相当不错,更用了心。
果然,芈姬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道,“奴家的确同辛满....是姐妹。”
既然这位璟王世子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想来是有了确凿的证据,再瞒下去也并无必要。
芈姬:“方才世子给奴家看的那幅画卷中的男子,奴家确实见过。”顿了顿,叹了一声才继续道,“也正是‘死’于奴家这绿梦楼里。”
席承淮问,“为何会死于此地。”
芈姬道,“此事奴家也并不知晓,那日侍奉这书生的姑娘第二日一早,便见这书生死在床上,吓得失了声,缓了许久才赶忙叫人进来。”
芈姬说着,似乎觉得极为晦气,“随后很快便来了几个膀大腰粗的庙客,将其搬了出去,预备报案。”
何娘子一顿,“报案?”这芈姬会有这么老实?
芈姬点点头,“不错。只是,那搬运的庙客忽然闹了肚子,便将书生的尸体先搁在地上。谁知回来后,那书生竟是不见了。庙客傻了眼,刚准备去找,竟然...”
芈姬说着,神色多了许多恐惧,不像装的,倒是真情实意,“竟然见到那书生仿若无事地从门口往外走了....奴家便猜测,会否那书生本就没死,只是过度饮了酒,身子骨又弱,一时承受不来,所以才会是那般模样。”
席承淮听罢若有所思,却并未说话。
芈姬抹了抹眼角,“世子,奴家所言均是事实,后面这书生如何奴家真是全然不知了。”
这时,桌上摆着的烛火忽然停滞不动,接着不知为何灭了。
席承淮神色一变,立即起了身朝外走去。
而何娘子反应更丝毫不落,几乎同一时刻出了门。
芈姬见此心中愈发慌张,一改方才佯作拭泪的模样,恐惧笼罩周身,也不敢在房里多呆,忙跟着下了楼。
待走出房门时,这才发觉整栋绿梦楼静的有些瘆人,方才围成一圈的女娘此刻一个也不见。
何娘子顿了顿,随后快步前去包厢察看,就近推开一间,便见一名娘子满目惊惧,同侍奉的婢子缩在一角。瞧见何娘子进来时,眼神一亮,却只会张着口挥舞,发不成声音。
这是被施了禁言咒。
席承淮从走廊另一头走来,手中方才晃得剧烈的罗盘已经没有了动静,“已经附身了,比想象的更快。看来,这芈姬没说实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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