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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不需要贪生怕死之人。”
朱辞秋看着中间燃烧的篝火,清秀的面容被火光照得愈发柔和,嘴角的笑容在火光中绽放,就像开在春日中的艳丽花朵。
乌图勒讲完最后一句话,朝底下众人大手一挥。前头的男人们便立马高举右手,在发出“哟哟”的声音后,又围着中间的篝火,扎着马步跳动旋转,挥舞着双臂朝前后甩起又落下。
她忽然被守卫拉住胳膊拽了出来,少女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跟族人们手拉手和其他部落的女人们围成一圈,在男人们身后打着节拍,跳着轻快的舞步。
朱辞秋在被带走时,她朝王座上的乌图勒看去,乌图勒显然很享受这样的氛围,跷着二郎腿,单手支在椅子上托着下巴。娜木寒坐在他身侧,双手交叠,十分规矩地放在双膝上,脸上笑容灿烂。
乌玉胜与乌玉阙一左一右地站在王座两侧,前者脸上神情淡淡,后者却咧着嘴,露出牙齿,放肆又得意地笑着。
最后她转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少女。
从先前女将士告诉她的信息中,她知道这位母赫族首领的私生女性格孤僻,不常与人交谈,在母亲去世前得知自己的身世也不为所动,只窝在训练场一日又一日地练枪。
朱辞秋觉得,这样的人,是不会愿意受人摆布的。
她被带到乌玉阙的寝帐内,那两名臭脸守卫将她扔进去后便守在门外,让她切莫乱动。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帐外响起脚步声,守卫立正恭敬问好后,替乌玉阙掀开了帘帐。
他满目春风的走进来,坐在她对面给自己倒了一大碗羊奶酒,仰头一饮而尽。
“怀宁殿下,打探到什么了?”乌玉阙那平常凶恶的语气都带着些喜气,看起来心情极好。
朱辞秋不答反问:“少主何故如此开心?”
“说起来还得感谢殿下,”乌玉阙双手抱胸,朝她挑眉,“奴营失火之事,我找了个还尸首未烧成灰的奴隶报给领主,哪知那群奴隶竟然是早前领主手下逃往别族的叛徒,这不正好又是一件功劳!”
她听后沉默一瞬,“所以,少主你说了自己是早已发现,然后暗中布局除掉了他们?”
“自然!”乌玉阙笑道,“左右都要替你遮罪,不如让我以此在领主面前讨个功赏。”
蠢货。朱辞秋在心底骂了一句,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少主可知,点燃火把的火折子,我从哪来的?”
乌玉阙闻言愣住,脸上的神情仿佛不理解她为何会这般问。
“我跟那些奴隶身上,怎可能会有火折子。是有人故意放其在那里的。”
乌玉阙彻底呆愣在原地,片刻后,他终于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抓住她的衣领,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怒气冲冲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设计我?!那你为何不早点提醒我!”
朱辞秋看着将她拎起来的男人,语气淡淡:“我让少主随便找个死了的奴隶替我背下烧奴营的罪,可没让少主自己背。”
“那你为何不跟我说清楚?你故意的?”
乌玉阙伸长脖子骤然凑到她面前,陌生的热气扑在她脸上,让她不自觉皱起眉头,连声音都不耐烦几分。
“我并不知晓那些奴隶是从何处来的,怎么跟你说清楚?少主不如想想是谁故意将逃跑的奴隶搜罗到此处,诱我烧毁奴营后引你自认。”
“你父亲是个独断专行的人,那些奴隶他自己都未曾寻到,今日你突然说是你寻到了,然后还让他们被烧死在奴营。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他会觉得少主你,刚得到一点甜头便为所欲为,不将他放在眼里。”
她说完最后一句话,趁乌玉阙愣神时,皱着眉甩开他的手,心中对他的厌恶更深。
她是怀疑有人故意将火折子放在奴营,在不知目的的情况下她本不该轻举妄动,但她也不愿留下一群祸根,自然是烧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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