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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第 48 章 朋友是什么（第1页）

三号捧着手中的薯片，一双没有神采的蓝眼睛镶嵌在巴掌大的小脸上，让他看上去有些呆萌。他能感觉到，这放在他手心上，名叫“薯片”的东西十分轻薄，散发着淡淡的，让他口水分泌的香味，但是……在八号的催促声中，三号并没有张口去吃，而是将那块薯片送回到八号面前。“不……不能要……”他小声说着，大概是因为很少开口，他说话显得有些结巴，但那细细软软的小奶音，意外地甜，让人听着，就从心底生出一股保护欲来。真的好可爱啊！八号忍不住想道。就是有点傻乎乎的，这么好吃的东西送给他，居然还不要！只是，三号越是不要，八号就越是想要给他。八号直接将他的小手推了回去。“你快吃！我还有很多呢，饲养员刚刚给了我一大包，不差你这一块。”他以为三号看不见，所以大话张口就来，但其实刚刚，三号利用精神力，把房间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饲养员……就给了他三块薯片。三号想把薯片还回去，他知道八号在收到这个薯片时有多高兴，自然也就明白这叫薯片的东西，应该很珍贵。再加上，他也不是特别喜欢吃东西，只有肚子饿得受不了了，他才会勉强吃一些。对这个世界，对周围所有人，他本来就提不起什么兴趣，当然……在听过饲养员的笛声之后，这个想法有了一点点改变，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三号并不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一点点，而变得跟过去完全不同。然而，八号并不是个善解人意的性子。“叫你吃，你就吃嘛！”被推回来太多次，小少年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啊？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跟育崽所里其他幼崽都不同，八号来育崽所的时候，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在他从小形成的观念中，是有“伙伴”这个概念的。毕竟，狼，本身就是群居动物。所以他来到育崽所后，才会跟四号五号走得近，他会想要跟自己看得顺眼的人交朋友，建立更紧密的联系。与之相对的，因为成长环境的原因，一号他们却没有形成这种观念，在八号到来之前，他们都是各过各的，打架也更爱单打独斗。虽然，四号五号因为亲缘关系，比其他人要亲密得多，但五号作为他们之中唯一的女孩，她并不爱打架，而且年纪最小战斗力也不强，所以对战局影响不大。但八号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他年纪跟六号差不多，比五号七号都要年长，又是精力旺盛的小狼崽，和六号七号打架就从来没输过。更无耻的是，他还和四号五号走得很近，在他遭遇围殴时，四号五号还会帮他的忙，这就迫使一号六号和七号，不得不也跟着抱团了。只有始终游离在人群之外的三号，没有受到波及。这一点，八号是并不清楚的。小狼崽只是想交朋友而已，这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他有什么错呢！而现在，在经过一整天的相处之后，他看着三号，就觉得越看越顺眼了。三号虽然不爱说话，但这个小不点不会嫌他烦，还会认真听他讲话，就是胆子太小了，不过这没什么关系，以后有他罩着，保证没有人可以欺负他。就是六号那只臭猴子也不可以！三号有些茫然，他不懂八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八号为什么突然要生气。他想了想，小声问道：“朋友……是什么？”他小声问道。面对三号的提问，八号一愣，他磕磕巴巴地道：“朋友……朋友就是……”真要他解释，他还真解释不上来。最后，他只能说道：“就像我们这样，在一起玩了快一整天，就可以算是朋友了！好朋友，就要一起玩，一起吃好吃的！”八号强行解释完，就刷地站起身。“反正这薯片给你了，你爱吃不吃！”然后，小狼崽走回桌子旁边，看着剩下的两块薯片，赶紧捏起一块，然后也盘腿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啃了起来。“咔嚓咔嚓——”小狼崽吃得格外认真又珍惜，生怕掉下一点点碎屑。当尝到那辛香的滋味、香脆的口感时，小狼崽就一下子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沉浸在了味蕾得到满足的极致幸福之中。呜呜呜，薯片，真的太好吃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呢？要是以后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对情绪异常敏感的三号，感受着八号身上散发出来的情绪波动，也忍不住微低头，轻轻吸了吸鼻子。受到气味的刺激，唾液又开始分泌了。这种感受，对他来说其实也十分新奇，至少以前并没有遇到过。三号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这种身体的本能反应，他也很少体验，这个叫薯片的东西，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八号没有给他答案，但他那兴奋得剧烈晃动起来的大尾巴，那浑身无一不在散发着幸福感的情绪波动，似乎已经无声地回答了这一点。最后，三号还是张开嘴，轻轻地将薯片送到嘴边，咔嚓咬下一口。有些坚硬的口感，但咬下来之后，又迅速在口中软化，伴随烧烤味的香料在味蕾中炸开，就连一向平静、对外界很少有反应的三号，都不由得呆住。真……真好吃。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食物。难怪八号这么喜欢……他“看”着八号小心翼翼啃薯片的模样，也学着他的动作，微低头，像只小松鼠一样，速度缓慢又珍惜地啃起了手中的薯片。每啃下一小块，都要停一停，仔细地感受那美妙的滋味，等口中的味道变淡了，再啃下一口。三号第一次沉浸在这样纯粹的快乐之中。这时，八号脑袋上的耳朵微微一转。他扭头看了角落里的小男孩一眼，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不由咧了咧嘴，绿色的眼睛里充满安利成功的喜悦。他就说，三号肯定会爱上薯片的吧！虽然他少吃了一块，但因为今天学笛子的事，八号发现，有人跟他一起喜欢一样东西的感觉，真的很好！这样想着，他就收回视线，继续专注地啃起了薯片。“咔嚓咔嚓——”“咔嚓咔嚓——”一时间，403号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小孩啃食薯片的脆响了。-苏词离开三号的房间，看了眼还停留在走廊上的餐车，又看了看五号的房间。4586大概需要再在里面待一会，这样想着，苏词只能任命地推着餐车，走进电梯，来到五楼给六号和七号送餐。【身份验证中……】白光扫过苏词的脸部。【滴——身份验证通过】【见习饲养员苏词，你好，经检测，六号幼崽正处于情绪高涨状态，狂化风险提升，请问是否立即开启育崽所501号房？】苏词挑眉，六号……除了四号之外，育崽所里没有接触的幼崽，好像就剩这只小猴子了。他没有理会智脑的警报，点击确认后，伴随金属门打开，一个水杯就从房间里迎面朝他砸了过来。苏词抬起手，接住了那个水杯。“咦？”房间里传出一声轻咦。等苏词走进去，就见一个跟八号差不多年纪的金发小少年，正站在床板上，在苏词开门之前，小少年就在床上欢快地蹦跶了，即使苏词走进来了，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你就是新来的饲养员吗？”他一边蹦跶一边问。六号有一头金灿灿的短发，随着他的跳动而起伏着，雪白的肌肤稚嫩无瑕，长得也十分秀气可爱，尤其一双浅红色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无忧无虑的小精灵。当然，如果他不是把床几乎要蹦塌了，嘴里还不断发出尖叫一般的刺耳笑声，大概会给苏词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过来吃饭。”苏词皱眉，淡声说道。沉浸在自己游戏中的六号，根本不想停下来，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饲养员浅淡的话音响起之后，他忽然就感觉很想吃饭了。也不是饿了，但就是很想吃饭。六号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既然想吃饭，那就吃呗！他停下了蹦迪，直接猛地一跳，身体灵巧地落在了苏词旁边，对着苏词嘻嘻一笑，然后伸手抢过他手上的餐盒，放在了地上。“今天吃什么啊？”小少年席地而坐，在打开餐盒之后，便忍不住抱怨起来。“怎么又是这种东西？”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塞进嘴里，又仰头看着苏词，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就是新来的饲养员吗？我是六号，你可以叫我六六！”他的眼睛像红宝石一样，亮晶晶的，格外有神采。“六六？”苏词有些意外地看着六号，自从来到育崽所，面前这个小孩，大概是除了阿衍之外，态度最热情的一个了吧，对育崽所的生活，似乎也适应良好。他在小孩身边蹲了下来，说道：“我是苏词。”“哦哦。”六号把勺子从嘴里拔出来，又继续舀了一口，声音含糊不清地道，“你刚刚是不是接住了我的水杯？”苏词看了眼手上的杯子，轻轻放回他身边。“你反应速度不错嘛！”六号称赞道。

苏词看着他，“你刚刚故意丢的？”“我不是要丢你哦，我刚刚以为是4589来送饭。”六号辩解道。苏词蹙眉，“4589？”“嗯？难道是4587？”六号不太确定地说道，“前两天4586好像被一号搞坏了，现在这台应该是4587吧！”苏词看他完全记不住保姆机器人编号的样子，只好纠正道：“那是4583，目前在照顾你们的，才是4586。”六号微歪头，然后耸耸肩说道：“哎呀，无所谓啦！”小少年摆摆手，满不在乎的样子。“过几天又会换新的了，不管什么编号都没有差别的。”就像饲养员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充满了新鲜感！苏词盯着他看了一会，最后说道：“不要乱丢东西。”以保姆机器人的反应速度，应该来不及躲避，更别说接住刚刚那个杯子了，虽然以那样的力度，应该不至于将4586砸坏。“哎哟，我都说了刚刚不是要丢你了。”六号嘟囔道，“这是我跟4585的游戏，你下次让它给我送饭就好啦。”小少年再次说错了保姆机器人的编号。或许他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单纯地对保姆机器人，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罢了。想到五号对4586的在意，再看六号，苏词也只能感慨，人与人之间，还真是不一样，这或许也是保姆机器人报废率那么高的原因之一吧——毕竟，是真的有幼崽，将保姆机器人当作玩具来玩的。六号没有狂化，理智状态下的他，对苏词的态度还是挺友好的，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甚至，在苏词离开的时候，六号还笑着对他挥手，一副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的样子。-隔壁502号房，是属于七号的房间。比起六号的闹腾，今晚的七号就显得安静了许多。苏词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小男孩正躺在床上睡觉，就像昨天一样，他的身体紧紧地蜷缩着，将自己缩成了一团。七号的年纪也就比五号大一点，应该是除了阿衍以外，七个人类幼崽中，年纪倒数第一小的一个。小男孩的脖子上还有十分明显的勒痕，是在和八号发生冲突时，被小狼崽掐住脖子留下的，痕迹还很清晰。当苏词走近时，七号就像是有所感应一般，长而卷的浅色睫毛不安地颤动着，随后，他睁开了那双幽黑中透出些许蓝调的小鹿眼。睡眼朦胧之中忽然看到一道身影出现在房间中，小男孩一下子睡意全无，他猛地坐起身，充满警觉地往后退到床角，直到后背贴上墙壁才停了下来。“是谁？”他惊叫道。在看清苏词的样子后，本来浑身散发出攻击性、像是随时会扑过来咬人的七号，在微微一怔之后，才慢慢放松了下来。“是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被掐脖子的时候伤到了嗓子。虽然小孩稍微放松了下来，但脸上依然带着惊弓之鸟一般的警惕，他对苏词，并没有完全的信任。苏词还记得，在面对八号的时候，这只小白鹿展现出了完全不输给肉食动物的攻击性，即使被发狂的小狼崽掐住了脖子，他也没有求饶，性子刚强得很。面对小孩的警惕，他并没有继续靠近，而是转身将餐盒放在了七号的桌子上——比起六号房间的一片狼藉，七号这边还是要好得多的，至少家具还算完整。“你的晚餐。”苏词放下餐盒后，就准备离开了，却没想到，身后的小男孩却喊住了他。“诶，你等等。”苏词停住脚，回眸看向他。坐在床上的七号，也在用审视的目光，打量面前这个新来的饲养员。这个饲养员第一天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跟过去那些人高马大的饲养员非常不同，新来的饲养员，长得非常漂亮，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不仅皮肤白皙脆弱，就连身材也十分的单薄。在他身上，七号感觉不到丝毫的威胁，现在一起独处在密闭的房间之中，这样的感觉也没有改变。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小男孩紧绷的身体，不由渐渐地放松了下来。“那头大笨狼没有打你吗？”七号出声问道，“还是你把伤都治好了？”他被八号掐晕之后，后面的事情就都不记得了，虽然他隐约记得有一幕，是饲养员单手将八号拎起来的画面，但想想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那应该是他做梦梦到的吧？这个饲养员长得这么瘦弱，怎么可能单手就把发狂的大笨狼拎起来呢？他亲身体验过狂化之后的八号有多么恐怖，所以七号觉得，面前这个饲养员能够成功逃跑就不错了。从小孩眼中看出同情怜悯之色的苏词，不禁感到一丝新奇。自从来到一四基地，他已经见过许多人对他流露出这种眼神了，但来自幼崽的同情怜悯，倒还是第一次。这个小孩的性格，似乎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强势。苏词如实说道：“我没有受伤。”七号露出一脸“我懂”的表情，然后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了，他指着桌子说道：“你可以给我搬过来吗？”此时此刻的小男孩，并没有面对八号时的尖锐，他好像感知到没有危险的小动物，慢慢收起了浑身的刺，变得十分平和，看上去甚至挺友好的。苏词便没有拒绝，随手把桌子搬到床边，再帮他打开了餐盒的盖子。“你要一起吃吗？”七号问道。苏词看着他，想了想，点头，反正还没到回去接八号的时间，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也不错。于是，他拉过七号的小凳子，坐下来之后，从空间钮里取出开封的薯片包，开始吃了起来。七号不由眨眨眼睛，被他的举动弄得有些发愣，他没想到饲养员还会自带食物，还是凭空变出来的。那香味很特别，让他有些馋。他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发现饲养员并没有跟他分享的意思，他微张口，最后也只鼓了鼓腮帮，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七号拿起勺子，开始吃饭。他拥有白银麋鹿的血脉，而作为草食动物，七号的食物也以素食为主，啫喱状的食物，味道更清新、颜色也更透明一些。原本，七号还是挺喜欢吃东西的，但听着饲养员吃得咔嚓咔嚓响的动静，他忽然就觉得面前的营养冻冻，没有以前的好吃了。“饲养员，你吃的是什么东西啊？”七号一边吃，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薯片。”薯片？银发小男孩微歪头，“那是什么？是肉做的吗？”“植物的根茎。”“原来植物的根茎也可以吃吗？”七号瞪大眼睛，露出一脸“涨姿势了”的表情，他想了想，继续问道：“那培植园里有这种植物吗？”苏词回忆了一下，“应该有类似的吧。”“哇！”小孩露出了向往的表情，脸上不带警惕和敌意的他，流露出了属于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天真，显得格外可爱。“那明天是不是可以有水果吃了？我以后也能吃到这种植物的根茎吗？”培植园会送来蔬菜和水果，每周大概一两次，虽然其他幼崽都不太喜欢，但并不包括七号。作为草食动物，他根本拒绝不了蔬菜水果，尽管那些蔬菜水果也不怎么新鲜。这一点，苏词倒不太清楚。“算了，你刚来，肯定也不知道。”他还没回答，七号就这样说道。他继续吃饭，一边吃，一边问苏词，“那你来这里做饲养员，不会觉得害怕吗？你是不是被基地里那些大人骗来的？”明明按年纪排行应该是倒数第一，但七号不仅说话流利，条理还挺清晰的。而且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对苏词似乎意外地友善。望着小男孩那双透着股机灵劲的小鹿眼，苏词倒是有了几分跟他交谈的兴致，他吃着薯片，慢吞吞地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七号皱起小眉头，“你来之前，知道这里的情况吗？”苏词想了想，摇头。“那如果知道了，你还会来吗？”七号一脸“你肯定不会来了吧”的表情。然而这次，苏词却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本来信心满满的七号，不由得一噎，他望着苏词，眉头皱成了一个小疙瘩，小男孩向前探身，微微压低声音，问道：“你难道不害怕吗？”这是苏词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了。上一次面对闫平的提问，他直接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结果还是引起了怀疑，现在他谨慎了些，他学着小男孩压低声音，凑近他问：“害怕什么？”七号一脸无语，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他。“在这里当饲养员，你会被打得很惨的！”小男孩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看到没有？就像我一样。”小男孩脖颈上的勒痕，有些发青发紫，印在他雪白稚嫩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当然，4586已经为他做了处理，只是看上去可怕一些而已，这淤痕可能再过一晚，到明天应该就会消退了。不过苏词迟疑了一下，还是从空间钮中取出了医用喷雾，轻轻放在小男孩的桌子上，然后问他：“会用吗？”大概没跟上他的思路，七号又卡壳了一下，他看看那瓶医用喷雾，又看看饲养员，犹疑道：“应该……会吧？”“那就试试。”苏词将喷雾往他面前推了推，“喷一下会舒服点。”七号便伸手抱起那瓶医用喷雾，他的手很小，两只手都不能把瓶身合抱住，但他力气挺大的，动作也不显笨拙。回想平时保姆机器人的动作，七号将喷雾出口对准自己的脖子，用力地按下瓶口。“呲——”清凉镇痛的喷雾落在脖颈上，让七号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喉咙里的隐隐作痛，一下子就感觉不到了。他忍不住又喷了两次，这才小心将喷雾放回原位，特别有礼貌地说道：“谢谢你，这个很有用！”伴随这声谢语，有着一头银白色短发的小男孩，对苏词弯了弯眼睛，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仿佛一只从林中缓慢走出来的雪白小鹿，姿态优美、又说不出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