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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溪水镇已经百里很远了,越往北走,只觉得越是荒凉。大片的地都空着,远远的还能瞧见冰山,沈夫人就道:“我们江陵府这个时候都要开始耕地插秧了,这边却一大片都空着,都是浪费。”林家的人携老扶幼,根本不在乎这些,她们生于京城长于京城,对稼轩之事毫不感兴趣。林夫人靠儿子和丈夫轮流背着走,秦侍玉和林淡月则换着抱澜哥儿。她们只和傅家的人说话,并不和沈家的人多说一句。雨突然下了下来,雨水把众人的衣服都淋湿了,男人还好,女人可就惨了,莹尘把衡哥儿藏在怀里,跑到饶君羡指定的一个破庙里,她才开始擦起头发。林淡月也是如此,她把头发散了擦干衣裳和头发。王令的目光在这几个女孩儿身上扫来扫去,他没和文姨娘玩那么多花样的时候还好,被文姨娘养刁了,几日不来一次,就觉得浑身不舒坦。他的目光锁定在林淡月身上,这小娘们柔柔弱弱的,腰细的很,脸也好看,让他破个处也好。想罢,他直接拿了一个包子过去,莹尘和林淡月是坐在一起的,二人都是年轻的姑娘,彼此还能说几句话,莹尘觉得林淡月比林家的人要好相处一点。“林姑娘,还饿着吧?这肉包子给你吃吧。”王令笑眯眯的。林淡月哪里和这种人打过交道,她是大家闺秀,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等流放了,也有傅溆这种风光霁月的男子围在身边,何时碰到这么猥琐的男人?却又知道这王令也是不能得罪的人,她低垂臻首,并不搭理。“林姑娘,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王令又继续纠缠。这时林淡月的哥哥林东阳听到了,不禁脸色大变,他知道妹子的美貌,也知道王令这个人的品行,他和文姨娘的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以前他还讨厌文姨娘来着,现在不禁扼腕,有这个文姨娘在,至少还让王令不纠缠别的女人。他又不好真的得罪王令,他和饶君羡职位一样,人虽然好渔色,却是个武力值还不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做押犯人的事。“王大人,舍妹年幼不懂事,我代她和你赔礼。”林东阳用身子直接将林淡月挡住。莹尘也悄悄过来爹娘这边,说实话她其实也挺羡慕林淡月的,她有家人帮她打算计划护着,而她什么都要靠自己。爹爹相信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娘脾气暴躁,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在发脾气,很少会这么照顾到自己,。王令笑而不语,先罢手了。到了晚上大家都要出恭,却是林东阳陪着妹子去的,他怕妹子再被调戏了,那王令却阴魂不散的躲在树林里,见那小娘们脱下裤子,看的一阵激动,不料被林东阳发现。他倒跟个没事人似的,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林东阳也有了些火气:“王大人,您这是何意?正所谓非礼勿视,这个道理您不懂吗?”王令把大刀往林东阳的头上一放:“臭不要脸的东西,敢跟爷讲大道理,跟你说你们是罪人,知道什么是罪人吗?就是什么都不是,以后给我们家做奴的。老子看的上她,是她的福气。”他这一来,把兄妹二人都震住了,他的大刀锋利,林东阳想便是他此刻杀了他,其实也没事,流放途中死几个人那太正常了。王令冷笑一声,林淡月提裤子的手都不停的在颤抖,她想自己不如一死好了,死了就不会被这样的人糟蹋了。却听他哥道:“王大人,不是我们不同意,而是饶大人那里我们不好交代呀?”饶君羡?王令果然有些顾虑,林东阳心中一喜,继续道:“从上次虎口脱险后,我妹妹就和饶大人一见钟情,他说过会来我们家提亲的,您看若是因为一介妇人闹的您和饶大人不快,某也不想,遂才如此的。”王令拿不定主意,他勾勾唇:“果真如此?你不是骗我。”林东阳立马道:“某有十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啊?本朝崇康帝曾道若是官员流放者,不必入贱籍,我们如今还是良籍,我妹子这人的相貌您也知道,饶大人看上了,我又岂敢说谎。若您不信,尽管去问饶大人便是。”这林东阳有些急智,他看的出来这王令颇为忌惮饶君羡,故而有此一说。但又怕到时候王令色令智昏,强占自家妹子,于是便出了个主意:“若我说我们这队里就只有沈大姑娘是个能干人,我妹子这样柔弱,以后您就是纳她为妾,她又会做什么。这沈姑娘是沈贵妃的亲侄女,贵妃之艳色是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她掩藏自己的姿色,其实并不比我妹妹差,您若是能享用贵妃侄女,以后又有个贤内助,岂不是两下相宜?”王令把刀放下,他拍了拍林东阳的肩膀:“好小子,今日之事可不要说出去。”“这是自然。”林东阳抹了抹汗。看王令走远了,才上前拉林淡月走,那林淡月见王令离开,全身发抖,林东阳见状也只能叹一口气。他知道沈莹尘有功夫在身,寻常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自家妹子柔柔弱弱的,怎么应付的来。要怪就怪沈贵妃,谁让她倒台了,若不是因为她,林家也不会受牵连,那么他们也不会流放了,沈莹尘代她姑姑受过也是应该的。不是林东阳提醒,王令还真的没怎么注意灰扑扑的沈莹尘,她穿着一身短打,脸上也脏,但偶然露出的藕臂,白莹莹的,上面泛着光泽,这样就让王令起了反应。他知道沈莹尘是有功夫的人,他手上却有极烈的□□,那还是这次要来京里,手下的人送的,这样的药能让贞洁烈女都起反应,更何况是沈莹尘。莹尘抱着衡哥儿往前走,她发现后面一直有视线看着她,她还觉得奇怪,转过去一看,原来是王令盯着她看,看她转过来就盯着她的胸脯子看。忍着这样的目光,她忍不住和沈夫人示意,沈夫人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根本听不懂女儿的暗示。于是她小憩的时候,忍不住和傅澄说了。“我看这个王令是没打到林淡月的主意,又打上我的主意了。”她知道傅澄这个人心思细密,还有救命之恩的情分在,他对衡哥儿还算不错,所以莹尘觉得傅澄对自家的善意,把自己猜测的事情和他说了。傅澄听了,先是安慰莹尘:“沈姐姐不必担心,大庭广众之下料他也不敢做什么。”说完又暗下决心,这个王令还真是又起了心思,他要想个对策才行。傅澄用计路边的小土包埋着的正是文姨娘,张文氏拿着铁锹一块块把早已夯实的土块拨开,让长子把泥人般的张姨娘背着家去。张文氏帮文姨娘洗净后,拿了一颗白色的丸药放入张姨娘口中,令人惊奇的是,已经长过尸斑的张姨娘竟醒了过来。她猛咳一声,吐出一口浊气,眼神清明了起来,见到眼前的人,不禁大喜:“姐姐……”“妹妹……”张文氏让长子送了药碗过来。文姨娘喝了之后,张文氏让她好好休息,而她自己则去收拾行李,长子不解。张文氏温柔的看了儿子一眼:“等你小姨好了,你就去平谷镇去,旧年我置了一份宅子,过去那边替你小姨补办一张户籍。娘在京城还有个熟人,去了之后就回来,你爹早就死了,你妹子也出嫁了,你去平谷后就改个名字,以免你小姨的事情被人发现了。”母亲一向很有主见,长子听了她的吩咐,也只好照办。见长子出去,张文氏才一屁股坐在床上。是她害了人啊,原本以为当年这么做,既能保全妹子,又让那孩子成了傅家独子,没曾想闹到了这个下场。现在她要去弥补这件事情。雨滴如油,这话真是没说错,自从前天下了那一场雨后,天气闷热到不行,莹尘帮衡哥儿把外面的衣服脱了,用凉帕子帮他消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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