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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梨放下杯子,解释着自己登台演出前,从来不看手机的。
她先入为主猜测谢音楼来前给她发了消息却没得到回信,很是歉意笑了笑,随即,外面的助理过来提醒:
“清梨姐,到你上台了。”
随着云清梨登台演出,谢音楼和邢荔也坐在了观众席上,她的门票是云清梨给的,所坐的位置视野最佳,也深知她低调不喜被曝光,就安排在了偏暗处。
而第一排最中央位置上,谢音楼看到了周序之来捧场的身影。
邢荔悄声在耳旁嘀咕:“真没想到云清梨登台表演前不看手机。”
作为一个专业的戏曲演员,云清梨将舞台放在首位,无论外界有什么好坏消息,都不能影响到她的演出状态。
谢音楼很欣赏她这点,压低声音说:“周家长辈眼光毒辣,如果当年不把和云家的联姻写进遗嘱里,错过了云清梨,将会是周序之这辈子做过的最赔本一次买卖。”
施弥是初恋固然不错,但是格局和人品远不及云清梨。
谢音楼暗暗想着,周序之即将损失的,何止是借给施弥的十个亿。
邢荔对唱曲这事兴趣不大,左顾右望着,忽然拉扯了下谢音楼的细胳膊:“快看,这是什么大型名场面!”
循着她指引,谢音楼倏地挺直了背,侧过脸看到有一抹淡紫长裙的身影从观众席台下,捧着丁香花走到了台上,献给了云清梨。
距离的远,却能清晰看到那抹身影是谁。
邢荔已经拿出手机咔嚓了数十张照片:“是我低估施弥段位了,云清梨登台前不看消息,她就亲自捧着丁香花来台上,绝了。”
舞台演出结束,强烈的灯光在一瞬间是熄灭的。
只能看见施弥当众将花递给云清梨,像是热情的观众般给了她拥抱,却停顿几秒,俯耳轻语了什么般,举止看似很是亲密无间。
等施弥转身走下台,云清梨腰肢娉婷还站在原地,一身粉色戏服被黑暗笼着,眼神如同清烟般,看向观众席最中央的男人身影。
台上的光暗下,观众席却大亮了起来,灯光照到周序之微变的脸色,他起身离席,想要去找云清梨解释,而她已经转身就朝后台的化妆间走。
作为台柱,化妆间都是独享的。
云清梨手指发凉紧紧抱着丁香花,没有丢弃,只是那味道难闻到让她犯恶心。
推门进去,走到化妆台前忽然僵着身子,眼睛发红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中一直浮现施弥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谢谢你老公慷慨大方给我的十个亿,周太太。」
熟悉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在周序之还没开口辩解之前。
云清梨凉了脸蛋,转过身,将丁香花狠狠砸向他:“周序之,带着这个恶心的花,给我滚。”
周序之西服面料浅白,被丁香花瓣染湿了一抹紫色痕迹,他眼底神色是内敛三分,尽可能想劝她冷静:“清梨,她跟你说了什么,你告诉我。”
“她跟我说谢谢。”
“说你慷慨大方给了她十亿——”
云清梨真是会笑,眼角处的红,堪比脸蛋上的浓妆。
她看着周序之这副心虚作祟的模样就觉得讽刺,白细的手指撑着台前边沿,盯着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最终情绪没忍住,拿起一盒眼影又砸向他左侧肩膀。
周序之没躲,许是化妆台这边的灯光太强烈,使得他英俊的脸庞神色是看不清。
手掌扣住她发凉的手腕,硬生生地拉过来半寸距离,薄唇溢出语调是沉的:“我会借给她钱,是念及……”
云清梨没等他说完,已经不想听了。
望着他平静久了的眼神,是带着对这段婚姻的累倦,先一步出声:“借她?施弥在公众号连载你和她的爱情,就能轻轻松松借到十个亿……周序之。”
她低声唤着周序之这三个字。
在这场婚姻里,她最初在戏院登台演出时看到他来访,就如同不染尘埃的白扇,是撞破了头才将鲜血,一点点的染到了上面,才点缀而成了桃花状。
缘起桃花扇。
最终还是以今晚舞台上那曲桃花扇,来做彻底告别。
云清梨脑海思绪是恍惚的,听不进去周序之都说了些什么,她开始笑,声音也从竭力压抑的愤怒,慢慢恢复了平静,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你给施弥的这十亿,是连我们的婚姻也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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