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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内情,温见慕没有多话,只斟酌着询问:“那你……今天是要去看他们吗?”
看他们?
谢仃低眸,将烟熄在杯底,火星猝然明灭,雾气都被风雨拂远。
“是该去看。”她道。
阴灰雨幕沉甸甸压近,天像亮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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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是素描课,从早八到中午,和集训时没差别,几班人从画室昏昏欲睡。
教授惯例作过范画,又挑着指点一番,临了有事离开,便嘱咐谢仃帮忙看场子,他稍后就回。
这位老教授与邱启是好友,撂挑子给她再顺手不过。谢仃水平在这,大伙也乐得向同龄人讨教,毫无异议。
原本还想偷懒,谢仃无奈叹息,随手抽一支碳素笔,熟练地当作簪子盘发,抵开画架起身。
才迈出半步,就听人兴冲冲地唤:“仃姐,听说二会刚结束,柏乔艺术展有消息吗?”
关键词一出,关注纷至沓来。温见慕早有预料,低头闷笑出声,谢仃乜了一眼,她便立刻作闭嘴状,将脸藏到画板后。
“Curator方案做了几版,还在选。”谢仃轻按额角,透露少许风声,“群展偏向现代艺术,燕大这边名额有限,主要给国院和设院,你们有成品画的可以试试。”
“至于修改意见,找邱教授,或者刚才逃课的那位都行。”
谢仃隶属国美协,是展方特邀评论员,日前出席研讨会的消息不径自走,免不了被多方打听。
应付过几轮,众人才消停。她也取了支新笔,边削边巡场,百无聊赖做起临时助教。
途经画室一角,身旁倏然传来道男声,语气嘲弄:“也就这点儿本事,还挺嘚瑟。”
簌簌笔声瞬间停止,满室沉静,谢仃神色如常。
多亏这句提醒,她险些忘记这是专业大课,久违碰见了老相识的弟弟,一如既往的不找茬不舒坦。
“许恒。”她懒声,“嘴这么脏,跟你哥还挺像。”
许恒一噎:“你还敢提我哥?!”
“你家难道忌讳提死人?那抱歉。”
许明初的死是他心头一忌,如今还被当初的嫌犯提起,许恒怒火中烧,狠啐了口:“早就听说你妈不正常,果然生出的女儿也一样。”
谢仃削笔的动作顿住。
场间愈发静谧,一个是少爷,一个是名家,众人都不敢拉偏架,纷纷埋头装聋作哑。
“……你还挺关注这些。”少顷,谢仃弯唇,漫不经意地垂下手。
指尖刚好落在许恒肩头,出鞘的美工刀微微倾斜,冰冷抵住他脖颈。她敛目,眼底笑意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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