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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的绸带被封岌扯开,他慢悠悠地将其绕在手上,抬眼去看寒酥的表情。她安安静静地偎在他怀里,不见抵触情绪,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绸带在封岌的手背上又绕过一圈,围在寒酥腰身上的衣带便彻底擦着他的衣料滑落下去。两层衣衫的衣襟都没了禁锢松散开,垂坠着。衣襟之间的缝隙露出里面水墨梅枝剪影的小衣。
封岌抬手,用手背贴在寒酥的脸颊,问:“半月欢起药效了?”
寒酥枕着他的肩轻轻摇头。随着她的动作,鬓间的一点碎发擦过封岌的脖侧,有一点痒。
寒酥知道封岌诧异,她抬眸望着他,说:“我以前也是这样的。”
是,她以前就经常坐在他怀里。
那时候她想勾引想献好,偏偏实在不擅长这种事,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这样偎在他怀里。那时候她身上一直只裹着一件他的宽大外袍,衣袍太宽松几次从肩头滑落,让她衣不蔽体。后来知道他喜欢欣赏她那样子,她也会坐在他怀里时主动解衣,让衣袍堆在腰间。他处理公务累了时,习惯性地将手搭在她腰间,会顺手捏一捏。他几乎不会主动碰触她,捏一捏她的细腰已是最亲昵的主动。
他有时也会让堆在她腰间的衣袍全扯去,然后让她完全无所遮蔽地坐在桌上,陪他办公。她是案头娇艳芬芳的插花,又或者价值连城的精美玉雕摆件。
封岌望着寒酥脸颊上的疤痕,慢慢皱眉。
她有着不屈的坚韧,也有着宁肯自毁的风骨。那么,昔日军帐中她做那些事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他在所有人心中都是救国救民的英豪,正义的象征,被万人敬仰。可唯独对她,从来没有真正君子过。
有些事,当不在意她时,便不觉得自己多过分。当开始在意她,便不敢再回想。
“将军?”寒酥轻声地唤。
封岌从久远的思绪里拉回来,注视着寒酥的眼睛,道:“以前你是为了给你们姐妹寻庇护。”
“现在也是啊。”寒酥说,“现在也想向将军寻庇护,待在将军身边没什么不好。”
封岌可不信她这话。
寒酥也知道封岌不会这么轻易相信。
她说:“我想在将军出征前,多陪陪将军。”
她还说:“能不能吞并北齐已经到了最重要的时候,消灭北齐那群狼匪是每一个大荆子民的心愿。我不想将军在这个时候为了些儿女情长再分心。”
寒酥这话确实含了几分真心实意。她在边地多年,确确实实见到了战火给许多认识的人带来妻离子散。更何况她父亲也是死在北齐人手中。
“所以,你是同意嫁给我了?”封岌直接问。省去所有诉情衷与试探的环节,就这样直白地问出来。
封岌很清楚若他们成亲,于他而言完全无损。他盛名在外,没有人会质疑他。可寒酥不一样。她借住在赫延王府,嫁给了姨丈的兄长,有些不太好听的流言是会缠她一辈子的。而名声向来是她极为看重的东西。
寒酥目光躲闪了一下,再慢慢弯唇点了下头。她说:“我等将军回来。”
“但是我们要约法三章。”寒酥又急急道。
“你说。”
“第一,暂时不能让别人知晓我们的关系。”
“好。”封岌点头。
寒酥说完这一句,沉默很久没继续说下去。封岌主动问:“那第二呢?”
“第二……”寒酥纤指微蜷捏了捏衣角,“将军要给我准备避子汤。这东西若是我自己准备容易被旁人撞见,解释不清……”
她必然不会让自己弄出身孕来。于他而言,他现在不能成家也不能留下子嗣。于她而言,更不可能要被身孕牵绊住。
封岌笑了一声,没答应也没反对,而是问:“第三呢?”
寒酥摇头:“还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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