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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心脏是紧缩的疼痛,陈在溪从梦中醒来,她睁开双眼,抬眸,只看见从窗台散进的日光。
这样的光芒,生机盎然。陈在溪看着,忽然捂起心口,她只感受到一种极其浓烈的悲哀。
绿罗在这时推开门,未曾料到自家小姐已经醒来,她大步走过去,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小姐,怎么不多睡会儿?”
陈在溪摇摇头,纤细的指尖还压在心口上:“没事的绿罗,我只是不困了。”
柔和的日光落在床榻,照耀在白衣女人身侧,她半张脸沉在日光中,面色苍白,很是脆弱。
其实昨夜,小姐也受惊了,
绿罗忽然很难过,艰难地哽咽了下。
她这样的目光,陈在溪沉默了会儿,她好像意识到什么,便道:“绿罗,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绿罗擦擦眼泪,努力平复心情:“小姐,是老夫人说,让你今早同张公子见一面。”
“哭什么?”
陈在溪听完,找出手帕递给绿罗:“本就要见面的,只是这一天提前来了。”
十一进屋,一边合上门,喧嚣声被隔绝掉后,他转过头,见赶来的医师在给宋知礼止血。
他抬步走去:“唐太医,您看看……”
唐太医摇摇头,赶在十一开口以前道:“是伤口二次裂开,失血过多造成的晕眩。”
“那大人什么时候能醒来?”
“已经止血了,”唐太医面色有些为难,顿了下,还是开口:“十一,世子这个情况你也知道,确实不适合提剑了。”
“嗯。”十一了然,又道:“其实大人没有提剑。”
转过身,十一将视线落在闭目不醒的人影上——
宋知礼合着眼,即便是晕眩过去,面色仍旧平静,疏离的样子。
只是他肩膀边的布料被人剪开,露出血迹斑驳的伤口来。是一支竹箭直戳肩膀,又硬生生被人拔下。
除此以外,肩膀旁,还有陈旧的伤疤纵横交错。
十一收回目光,忽然想起从军营回上京的那一年,边外突发状况,残余的荆国人奋起不平,要为亡国平反。
那时的宋时聿还只是副将,领军去剿灭这一支残余的军队。
只可惜战场上的事情都是无法预测的,那一晚,荆国军被低估,已经直下西城,势必要拿下这座城池。
西城中守着的人不过千数,若是被攻下,将损失一座城池,好在军营已派兵前来支援,让宋时聿暂且等待。
只是荆国人来势汹汹,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攻到西城,十一便被派去传信,只是等他领着十万大军前去支援时——
荆国军已经战败,西城也只剩下死尸,而宋时聿倒在血海间,胸口间被插进了一支长枪。
宋时聿作为副将,只牺牲了一城人便守住西城,只是他还作为长公主的嫡子,若是就这般死了,剩下的人也是活不了的。
今夜同样,大人不能出事。
看着唐太医一脸难色地扎针,十一不敢松懈,他当然也还想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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