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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一只手给祁云岚,“要帮忙吗?”
祁云岚却不肯接。从地上爬起来,鼓着腮帮子拍了拍屁股后,斜睨了严风俞一眼,转身就跑。
“嗳,你干嘛去?”严风俞好笑抬脚去追。祁云岚三脚猫功夫的脚程哪里比得上严风俞?不一会,严风俞就追上了他,跟他搭话他不理,严风俞无奈一笑,一把从背后捞住他的腰,不理会他的挣扎踢搡,带着他跃上屋檐。
“老实点!”二人在屋脊站定,严风俞低声威胁他:“不然把你丢下去。”
说着话,严风俞就松了臂膀,祁云岚一声惊呼,立刻搂紧了严风俞的脖子,脑袋拱在严风俞颈侧。
“不闹腾了?”严风俞好笑,“大晚上过来的,你……嘶!”
脖颈传来刺痛,严风俞一把推开祁云岚,抬手去摸,摸到一手的血腥,“祁云岚,你属狗的?!”
“我要属狗,你就是,我狗改不了吃,你不告而别我还上赶着来找你!”祁云岚冲他吼道。
严风俞差不多弄清楚祁云岚在闹什么脾气了,他把沾着自己血迹的两根手指送到祁云岚嘴边:“舔干净,不然怎么来怎么回去。”
“这儿这么高,我怎么回去?”
祁云岚不肯舔,瞪着一双圆眼与他对视。严风俞亦不肯退让,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严风俞何时这么好欺负了?
俄顷,祁云岚输下阵来。月光银白,严风俞沾了血的手指像撒了糖霜的山楂果一样诱哄着他,一小截舌头探出口腔,轻轻触了触严风俞的食指,尝到一口血腥味后,他像是尝到了清冽的甘霖一般,将严风俞的两根手指尽数含进了嘴里,软舌打着圈儿舔舐,好像要把严风俞的指纹烙在舌头上,刻进心里。
严风俞:“……”
严风俞呼吸逐渐乱了。
他把手指从祁云岚的嘴里抽出来,拉出一根绵延的涎丝,换了自己的舌头顶进祁云岚的口中,如此纠缠了一会,二人都有些情动,严风俞松开祁云岚,扣住他的腰,将他带入自己家中,推到上回那张榻上,俯身将他压在身下,边与他亲吻,边伸手脱他的衣裳。
窸窸窣窣衣衫褪去的声音挑逗着灯火,灯火摇曳,严风俞的手渐渐往下探去,探到小腹之时,祁云岚忽然呜咽了一声,用力按住了严风俞的手,严风俞稍稍退开些许,笑着问他:“怎么了?还生气呢?”
祁云岚咬着嘴唇撇开脸,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放松,仍是死死按着不动。
严风俞眯了眯眼睛,察觉出一点不寻常,忽然,他神色一动,一把掐住“祁云岚”的脖子,把“他”摔到地上,脚踩着“他”的胸口,将翻身欲起的“他”踩回地面:
“你把他怎么了!?”
“祁云岚”桀桀笑起来,朗朗的少年音逐渐变成清凌凌的少女音,摘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拿在手中玩耍,红罗悠然躺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嘴唇道:“原来与严护卫亲热是这般滋味,可惜红罗不是男儿身,否则方才干脆松了手,叫严护卫继续摸下去也不是不可,啧啧啧,真是可惜。”
说着,她又轻笑起来。
红罗不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却是第一回走到这么远,第一回与严风俞赤裎相见,想起红罗手中的人皮面具就是用祁云岚的人皮制成的,严风俞心中怒极,脚下一时失了分寸,汹涌奔腾的真气尽数往脚下灌去,红罗哪里承受的住?不多时便笑不出来了。
“你要杀我?”被周遭的杀气激起了白毛冷汗,红罗强撑着内力,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望着严风俞。
灵台重归清明。红罗是天衍处重点培养的黄雀苗子,自己怎可为了一个露水情缘的小情人杀了她?严风俞慌忙回撤内力,到底没来得及,还是从红绡的口中逼出一口热血来。
红罗擦掉嘴角的一丝血线,从地上爬起来,“为了一个露水小情人你竟然要杀我?”
严风俞没有搭理她,看一眼掉在地上的人皮面具,心脏抽痛了一下,转头穿上衣裳,走到桌面饮下一口凉茶:“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将摹了一小半的图纸叠好收紧抽屉里,转身与红罗对视,面上已经恢复了淡然。
——一个小情人而已,死了就死了,严风俞自认已经可以平静接受。况这样的事情已不是第一回,严风俞早已习惯,账亦不是不算,只是时候未到。
红罗亦从震惊之中平复过来,粲然一笑,拿起严风俞的杯子,转到有水渍的那处,就着严风俞方才碰过的地方,饮下一口水:“红罗是如何杀掉严护卫的小情人,剥掉他的皮的,严护卫想知道吗?”
严风俞不想知道。从前他不好奇红罗的猎奇杀人手段,现在自然也不想知道,垂眼眼睫,淡淡道:“你若是为此事而来,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攥着一把松子糖去你屋里找你,收拾屋子的丫鬟告诉他你早走了,你知道那时候他有多伤心吗?”红罗不依不饶道。
“‘风哥,你怎么能这样?’他一边走,一边说,低着头,跟个被抛弃的小鸡仔似的,还把松子糖全都丢进池塘里喂鱼,那副样子别提多好笑了,哈哈哈——”
红罗阴阳怪气笑了一气,见严风俞不搭腔,继续道:“我去拍他的肩,诓他说你约了他外头碰面,他那个高兴的呀,跟着我就走了,我这不机会难得嘛!七拐八拐的,就这么把他拐出了家门,拐进了一条空无一人的黑巷子,他终于发现事情不对了,问我到底是什么人,诓他来此处有何目的?我还能有什么目的呢?当然是要他小命啦!他还挺机灵,转身就跑,可他那个脚程也太不够看了,就像你方才追我一样,我一下子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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