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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三顿了顿,一脸坦然道:“必然是不知道的,奴才怎能将这种事都告诉他,傅小姐放心。”
不知道的话,就是说她还能假装没送礼又退回的事,继续把玉佩送给百里溪?不用再买东西,傅知宁着实松了口气,随即又意识到,新交易若是不成功,那不等旧交易结束,她说不定就没命了。
这可真是……傅知宁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回去的路上,吴芳儿已经累极,倚着侍卫的肩膀睡得正熟。马车里明灭不定,侍卫和傅知宁都毫无睡意。
“都是我不好,我害了芳儿,也害了傅小姐。”侍卫突然开口。
傅知宁闻言扭头看他一眼,昏暗的马车内也能看到他红了眼眶。
她沉默一瞬,问:“你多大了?”
“十九。”
傅知宁微微颔首:“比我还要小两岁。”
侍卫沉默一瞬:“傅小姐可是想说,我太年轻冲动,不该将芳儿带走?”
傅知宁笑笑没有说话。
侍卫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还是低下了头,没有再辩解。
马车很快来到傅家,吴芳儿瞬间惊醒,看到侍卫和傅知宁都在后才松一口气,车夫跳进墙内为他们开了门后便离开了。
傅知宁带二人去了自己的别院,先将还昏睡在地上的莲儿安置好,再找了一间空着的偏房给侍卫:“吴小姐跟我住,你就在这儿凑合吧。”
“多谢傅小姐。”侍卫没有怨言,接过她给的薄被便进屋了。
傅知宁带着吴芳儿回自己屋,两人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除了祖母,我还是第一次与人同眠,之前在宫里时,同屋的也不肯与我睡一处。”吴芳儿小声道,先前还恐慌绝望的她此刻生出点点好奇。
傅知宁扬唇:“你祖母一定很疼你。”
“嗯,她最疼我,”吴芳儿被勾起回忆,眼睛一片酸涩,“我这门婚事,她是怎么也不同意的,只是我爹娘和祖父都坚持如此,她没办法护住我……”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我祖母可厉害了,吴家能多年屹立不倒,全靠她在后头筹谋平衡,这次为了我都与祖父吵架了,可惜她再厉害,也只是深宅妇人,丈夫和儿子决定的事,她再反对也无用。”
傅知宁怕她伤心,顿了顿后转移话题:“我倒不是第一次与人同眠。”
“我知道,你与徐小姐嘛。”吴芳儿轻笑一声,情绪果然好了许多。
傅知宁无奈地看向她。
吴芳儿眨了眨眼睛,难得流露出一丝这个年龄小姑娘的活泼。她老实躺在被窝里,手却不老实地往傅知宁那边挪,直到握住傅知宁的手才彻底安分。
“百里溪要的东西,我给不了。”她说。
傅知宁苦笑:“我知道。”从百里溪说出条件是什么时,她就知道自己掉圈套了。
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我会护你周全,”吴芳儿又道,“我绝不会让百里溪动你。”
事情闹成这样,傅知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自认不是烂好心之人,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相识之人死在自己面前,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还有三天,我会想办法的。”
“好。”吴芳儿说着,乖巧地倚在她的肩膀上。
一夜无话。
莲儿翌日醒来时,只觉得脖颈很疼,一边揉捏一边往傅知宁屋里走,当看到屋里多出的人后顿时震惊:“吴小姐?”
吴芳儿刚起床,四目相对后尴尬一笑。
傅知宁将莲儿叫来,叮嘱她要保密。莲儿听得糊里糊涂,但也隐约明白了现在的吴芳儿是不能见人的,于是连连答应。
解决完莲儿,傅知宁就开始认真思考解决办法了。侍卫是男人,留在别院里已是不妥,便整日闷在屋里不出来,吴芳儿便去偏房陪他,一直到深夜才回来,等到翌日又早早去了,留傅知宁一个人绞尽脑汁。
转眼便是百里溪给出的最后一日期限了。
吴芳儿一起床又要去找侍卫,傅知宁顿时头疼:“今天就是最后,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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