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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我的知心哥哥弟弟们!”闺蜜突然亢奋,扯过话筒大喊,“喂,你们几个傻啦?快给我好姐妹打招呼啦!”
话音刚落,隐在包间光线里的几个男生瞬间站起身,齐腰鞠躬向她问好。阵势大得不得了。
知道闺蜜的行事作风,央仪倒没被吓到。
听任闺蜜指派其中一个上前,给她安利:“这个好,这个最贵。亲姐妹,两肋插刀!”
央仪被扑面而来的香水味呛了一遭。她给了个拒绝的手势,对方立马人精似的稍稍后撤一段距离,连倒酒都是支长手臂保持礼貌距离。再看脸上,丝毫没有被嫌弃的不快。
不愧是最贵的,有眼力见儿。
央仪想。
再回头,闺蜜已经开始滔滔不绝讲起昨晚的话题了。
讲到尽兴,猛然见她身边空空,好笑道:“最贵的给你也不要,干嘛,为孟总守身如玉啊?”
央仪不置可否:“你也知道孟鹤鸣。”
“哎哟。不要在我这种刚分手的人面前秀恩爱。”
不过孟鹤鸣的大名摆在这,像是一道谁也不敢触动的符,闺蜜不再推销那几个深得心意的哥哥弟弟了,一心一意跟她吐槽前男友的丰功伟绩。
开了几瓶店里热推的法国葡萄酒,几个销售也因为提成颇丰更加鞍前马后。数小时后,央仪扶着脑袋出来接电话时,包间里所有人都已经自动结成了反前男友大联盟。
如果诅咒有力量,前男友现在应该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央仪反手带上门,找到一处僻静,接通。
“没在家?”
孟鹤鸣的声音极是平缓,他这次用的是疑问。但这么问,显然是知晓她确实不在。
央仪看了眼表,今天起来已经是下午,又陪闺蜜喝了一通酒,现在这个点早就月过树梢。西雅图却是一大清早。她猜测或许孟鹤鸣得闲问过物业管家。
于是半捂着话筒,低声:“找我有事?”
酒后说话带了鼻音。
孟鹤鸣却仿佛没听出她的异常:“让老徐过去给你送趟东西。”
“我在外面呢。”央仪没压话里的醉意,“和方尖儿在一起。”
“知道了。”那头说,“早点回。”
默了将近数十秒,央仪开口:“孟鹤鸣,下周——”
“下周我在法国。”
央仪慢慢眨了下眼:“好呀,那要记得给我带礼物。”
挂断电话,她独自在走廊站了一会儿。
觉得气闷,又转头上了露台。
雨已经停了,露台的木地板上仍然洇湿未干,泛出对面高楼投下的一片霓虹。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木质特有的咯吱声。雨后湿润空气扫除了些许酒意,她站上露台边缘,双手撑在围栏上,闭眼,深深吸气。这口绵长的气息还没吐完——
“818包间。”
“收到。”
被绿植挡住的一角忽然传来对讲机的声音。
央仪循声望去。
一盏欧式老旧风灯拼凑出了露台所有的光源。央仪很努力才看清阔叶绿植下的一团朦胧黑影。黑影随着她的视线慢慢舒展开,只有右耳那枚无线耳麦在安静中与她无声对峙。
待对方起身,比绿植高出一截的身体暴露在光线下,央仪才看得更清。说是更清,不过就是从一团模糊到有了棱角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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