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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文氏这坐了一会儿,文氏就让沈微慈退下了。
沈微慈站起来对着文氏恭恭敬敬的福了礼,这才轻轻的退出去。
沈昭昭看着沈微慈那身旧衣,和她那发上的那支银簪,冷声嘲笑:“瞧瞧这穷酸模样,我真怕她将这屋子里的地毯弄脏了。”
“也不知她身上有没有那乡下来的味儿。”
沈微慈默然听着这话,掀开帘子低垂眉眼走了出去。
文氏看着沈微慈脸上安静的表情,直到她走出去了,才转头对着沈昭昭道:“你父亲说的没错,往后这些话少说些,别忘了你祖母的话。”
“她早晚在这儿呆不长,也不可能比得过你,她要不听话,我多的是法子收拾她。”
“可你要做的太过了些,难免你父亲要说你。”
“且你性子也该收收了,明年你就要嫁去永安侯府了,再这样的性子可不行。”
沈昭昭埋在文氏的怀里委屈:“我就是为母亲难过而已,看不得外头那些狐媚进来给母亲添堵。”
文氏笑着摸了摸沈昭昭发丝:“旁的你别管,这也不是你操心的,你安心等着嫁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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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沈微慈出去时,外头已经蒙蒙亮了,路上已用不着灯笼。
待走回了临春院,月灯压在心里的那一口气终于是忍不住了:“还称作世家小姐呢,那再金贵的头面也遮掩不了那黑心,一口一声贱人,便是姑娘也没说过这种粗鄙的词。”
“要我看,这侯府里不过是看着气派,金玉其表败絮其中,里头个个都是黑心的。”
“那些奴才也惯会看人下菜,踩高捧低的,不过个婆子,还能瞧不上姑娘,自己干的就是伺候人的事,还以为自己是主子了不成。”
“要我说她身上那股浓香味儿才难闻,我都快吐出来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香似的。”
沈微慈坐在里屋的书案前,撑着头只觉头疼的厉害,耳边嗡嗡听着月灯愤愤不平的话,无奈笑笑,转身拉过月灯的手扯了个笑:“我没气,你倒是气上了。”
她没忍住捂帕咳了几声:“她说任她说去,伤不了我,我如今只想找门妥帖亲事,等我安顿好了,日子也就平稳了,我不想再生事端了。”
月灯脸上仍忿忿:“可她还骂夫人......”
沈微慈这才手指紧了下,看向月灯:“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不是她们动动嘴就能说我母亲是什么人的。”
“但现在不是我争辩的时候,那样也没好处。”
说着沈微慈眼神看向窗外一处,低低道:“父亲并不能完全偏向我,我若是惹太多麻烦出来,父亲也会厌烦,这几月且忍忍,总能过去的。”
这时候外头丫头在帘子外头说用饭,沈微慈拍拍月灯的手,出去了。
用饭后沈微慈让丫头去账房那儿领例银回来,又让月灯跟着一路,也去认认路。
月灯回来的时候喜笑颜开的掀开帘子,却见姑娘睡在靠塌上,脸上苍白,额头冒着冷汗。
她忙过去在沈微慈身边蹲下:“姑娘,你身子怎么了?”
沈微慈摇头,眯开眼问:“领了多少?”
月灯忙将手上的荷包打开放到沈微慈手上:“姑娘你看,足足一两银子,再加半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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