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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言棘正和盛如故商量秀场的事,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小棘……”
是周舒月。
盛如故虽然不完全清楚言棘以前的事,但她一点儿都不喜欢周舒月这个妈,哪有母亲不护着自己孩子的,但到底是别人的家事,哪怕是闺蜜,也不方便插手太多,她拿着笔记本起身:“那个,我突然想到还有几份邀请函没发,我先去写,秀场的事我们等会儿再说。”
说完,她看了眼周舒月,也没打招呼,直接转身走了。
言棘起身,冲她点了下头:“有事吗?”
她以为自己昨晚的疏离,已经将‘不想再和言家有牵扯’的意思表达的够明显了,没想到周舒月还会主动来找她。
“今晚有个宴会,你要跟我一起去吗?”怕言棘拒绝,她又急忙补充了一句:“你们不是要办秀吗?今晚的宴会会来很多和你同龄的人,正好可以去发展几个潜在的客户。”
言棘:“在你们那个圈子,发展潜在客户?”
所有人都知道她和慕云瑶有矛盾,家世不如慕家的,凑她近了都怕被连累,家世比慕家强的,也不屑为了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平白拉仇恨。
周舒月想到言棘之前被欺负的事,脸上浮现出愧疚的神色:“小棘,对不起,妈妈把你带回来,又没照顾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伤害……”
言棘:“你不用觉得抱歉,反而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把我带回了言家,让我脱离了那个镇子,脱离了……那个疯子。”
这是一把刀,裹着岁月沉淀出的锈迹,以一种凌迟的方式,一点点扎进她的心脏。
“小棘……”
周舒月声音哽咽,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唰唰的往下落,她想起第一次在那个小镇上看到言棘时的景象,十四岁的她看上去只有十一岁的样子,身形瘦小干枯,一脸木讷的被关在阴暗的地下室里,看到她,连眼都没抬,明明还那么小,却像是一尊没有生机的木偶。
她哭得不能自抑,而言棘这边却没什么反应,甚至还给她递了张纸巾:“你今天来,还有别的事吗?”
杀人诛心这种手段,没有人比言棘更娴熟,她其实不恨言家,如果能就此疏离,也算是互不相欠了,但偏偏周舒月想要挽回,而她最是讨厌的就是这种亡羊补牢,会让她心底的阴暗层层滋生。
周舒月看出她眼底的不耐烦,勉强压住了哭,“你这里,有我能穿的礼服吗?”
她不缺礼服,只是想帮言棘一把,对这个女儿,她实在亏欠的太多了,如今想弥补,却发现她早已如铜墙铁壁般滴水不漏。
言棘:“有。”
在恩怨和赚钱这种事上,她向来分的很开。
这件事对言棘来说只是个插曲,她甚至没问周舒月参加的是什么宴会,地点在哪,后续的事,自然也没关注。
……
宋姨受了伤,虽然不重,但家务活是不能做了,她子女不在身边,言棘便让她在顾公馆养伤,还特意请了两个人,一个负责照顾她,一个短期内接替她的工作。
宋姨吊着一条胳膊,另一只手扶着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言棘,眼神一个劲的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家政身上扫:“太太,找家政怎么能找这么年轻的呢?经验就不说了,万一她起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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