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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明昧握着衣带,他将那枚药珠从袋里取出,眼眸一闪。
她只想赶紧把活儿做完了,不然又得被婆婆一顿毒打。劳婆婆刻薄,捡回她时口口声声说着是为了“善心”,私底下却只是因为她如今十一岁,留下她,好干活。
这样想着,她又偷偷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上面有好多被掐的淤青。方才在破庙里时,她可不敢让小男孩看到这些。
但俗话说得好,一个高级工程师,顶四个实习生呢。
但这并不意味着,那神秘人会就此放弃。
衣带上的血却已经干涸发黑,看起来,那并不是汪成或李垚的血,更像是来者身上之前因重伤流出的血。
婆婆爱发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女孩猜她或许是吃酒受了些气,怕她把脾气发在自己身上,立刻忙里忙外地绑对方收拾床铺。
所有事情做完,女孩再三确认今天应该没有什么可被挑剔的地方,总算松了口气。她看向窗外,已经是黄昏了。
人群里传来罗潇焦急的喊声。宁明昧回头,看见汪成躺在她怀里,急促地咳着嗽。
他一面用药水继续处理面具,一面看着镜中的自己,半晌,冷冷一笑。
他说这话时没有看其他弟子,像是自顾自地就凭着某种奇妙的直觉、和某种合理的逻辑,将缺省的地图拼凑完整。
那是一根青色的、染血的衣带。
望月镇,北部。
“这事儿可巧了。”他说。
十个苦力一下子少了两个,或许还得再少一个,来专门照顾伤兵。
甚至有可能,那东西可以治疗他身上的伤势。
……
他一定会继续寻找他那东西的。
但女孩也只能忍着。毕竟除了这里,她也无其他地方可去了。
“只是他动手偏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化神期修士,动手怎么会偏?他受了重伤?”宁明昧喃喃。
“……做得还是太赶了。”“她”说。
灵敏的直觉告诉女孩,如果小男孩看到这些,他又会做出些不好的事情来。这种不确定的感觉,让她很害怕。
“再等等吧。”她想。
如果他没猜错那行凶者的身份的话,是时候,抓个高级工程师回来了。
是沙哑的声音。
女孩睡得更沉了,比起睡着,更像是昏死过去。
“这具被剑翻烂了的高家少爷的尸体,就是证据。”宁明昧用脚尖碰了碰被扔在地上的剑,“还是清极宗弟子的剑……他有洁癖?有洁癖,在高家少爷的身体里寻找某样东西。我明白了。”
“是!”老十六也义愤填膺。
脸皮被揭下,铜镜里映出的,竟是一张美人面。美人肤色苍白,嘴唇发乌,显然是受重伤不久。
门终于响了。
握着衣带,一个画面在宁明昧的脑海里一闪。
劳婆婆去吃酒的地方在西边。高家也在那边。从这里到吃酒的地方,有一段山路陡峭,该不会……
再过许久,天已经黑透了。
身形伛偻的老人从门里进来。她像早上出门时一样包着头巾,只是表情变得有些阴沉。
半晌后,老太太起身。她撩开帘子,看着小床上熟睡的女孩。
同时,神秘人一开始必然没猜到清极宗的人会在这里,甚至,这里还有个化神期的清极宗峰主。因此,接下来他一定猜到清极宗不会咽下这口气。他会想办法在望月镇里隐匿行踪,并伺机出手。
那人进来,迅速打倒两名弟子以翻找,想必他要找的那东西,对他很重要。
“只是我分明在那里,闻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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