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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文帝望着状若疯癫,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事情的妹妹,心若死灰。
当年的事,他要如何说,如果他说为了不让她和亲去亲征,当年的她肯定宁愿去和亲。
年轻时的惠娴,可不还是她如今这种武断不听劝的性子。
宣文帝疲惫地靠在廖公公身上,眼中模糊一片。
惠娴见帝王虚弱,冷笑看向谷指挥使:“毒的解药在我手上,你们不听我命令,那就跟我和皇帝一块死!现在他只是不能说话,再晚个一两天,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长公主殿下,奴婢求您了,陛下真不是您说的那样。您快给陛下解药,陛下向来疼爱您,肯定会帮您找回世子!”
廖公公眼泪直流,砰砰砰地朝惠娴磕头。
惠娴面若冰霜,根本不为所动。
宣文帝此时伸手去扯了扯廖公公的袖子,是示意他不必再说了,随后朝谷指挥使一挥手。
谷指挥使看到那个手势,手就搭在了腰间剑柄上,正是这个时候,外头响起太子来到的通报声。
惠娴猛然回头,连眸光暗淡的皇帝都打起精神,盯着打开的门扇看。
很快,他们都看到那抹明黄的身影,而她身后,跟着的是许多禁卫和士兵。
她进殿,一句话没说,禁卫和士兵就先涌向惠娴。
惠娴也不逃,就那么冷冷站在那里,任人把她包围。
赵钰染直奔父皇身边,见到地上和他襟口都是血,眼泪就忍不住滚落下来,自责地道:“父皇,儿臣来晚了。”
她收到惠娴进宫的消息就马上折回,结果还是晚了。
可谁又能想到,惠娴会真的对嫡亲的兄长下手。
“染染,既然你来了,那便更好说了。”
惠娴在她落泪中冷冰冰开口。
赵钰染握着父皇的手一松,从地面上猛然起身,冲到惠娴跟前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她是练过骑射的,一巴掌下去,打得惠娴牙齿都松动,嘴角渗出一丝血。
“解药,不然,你儿子救出来,也就只是尸体!”
她浑身都在发抖,一句话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自打她在公主府受袭,她就知道姑母不是想象的,只是单纯宠爱自己。这世上凡事都怕有心人,有了怀疑,又听到她把刺客推到齐王那伙人身上,她就知道了。
她的姑母,一直都在跟那些人有来往,深究下去,没有秘密能瞒得住。
而且,她还有宋铭铮。
两人同时挖掘的东西,浮出水面的事实,比她的身份更为惊人。
她有防备,但还是低估了人心!
公主府外有齐王那伙人,也有她的人,陈穆清一不见,她的人就已经行动了。
可千防万防,她还是没能防住。
赵钰染打完人,见惠娴捂着脸发愣,知道她一时还没清醒,还没悟透她说的那些话。
“姑母,我从出生就是太子,我这一过储君,不是绣花枕头!”
她极其失望,话落转身,直接对宋铭铮给她的士兵说:“你们审,不用顾忌她的身份,审出来为止!什么手段都无所谓!”
她只要解药。
惠娴是被人拽着拉下去的时候才恍惚回神,张嘴就要想要大喊,结果被士兵先一步捂住嘴巴给直接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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