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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陈在溪点着头。
其实她的愿望很简单,只希望自己和绿罗都好好的。而从前她太软弱,才护不了绿罗,即是如此,她就该向上走走。
陈在溪一直记得自己刚来府上的那一天,国公府家大,她从未来过这般精致繁荣的院子,一时间就看呆了,引得几位姐姐都笑她,说她是乡下人。
丫头们也私底下说她土,说她病怏怏活不长,又说像她这般出生的人,这辈子都只能以色侍人。
现在想来,似乎也有道理。
她好像的确是活不长,可是以色侍人,当真就这般不堪?
若是找一个好一些的攀附呢,若是像表哥这般光风霁月的公子呢?
紫檀木香案上摆着一个琉璃花瓶,一支金桂被折下,装点进花瓶之间,散发出袅袅香气。
几位表姐们今日来得早,陈在溪到时,三人已端坐在紫檀木椅上。
一进屋,几道视线便齐齐落在她身上,气氛顿时微妙起来,陈在溪却像感觉不到一般,自顾自给老夫人请安。
“溪丫头坐。”老夫人随口道。
她点点头,小步走到椅边。
“昨日睡得不好?”老夫人抿一口茶,悠然的样子。
陈在溪抿唇,心下拿不准这态度,她不知是该摇头还是点头。
昨夜梧桐院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今早她这般问,想必也是刻意的。
老夫人便也不催促,还未等她想好如何回答,不远处落下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祖母~”
陈在溪看向门边,只见宋晚云被丫鬟搀扶着进屋,她眼下青黑,还穿着夜里那件衣裳,有些狼狈地样子。
老夫人放下茶杯站起身,当即就往前走几步扶过她:“哎哟,今儿怎得不好好休息,祖母这不缺你一个。”
“我想祖母了。”宋晚云有些心虚地挽着老夫人手臂,又讨好地笑笑。
老夫人一看她找个样子,暗自叹口气,又摇摇头:“我们家这个小懒鬼,昨日里跪了一宿,今儿还不好好休息,到底是想祖母了还是做了什么坏事?”
宋晚云愣一下,赶紧抱着老夫人撒娇:“祖母~我跪了一天一夜,你都不心疼心疼。”
说着就要哭诉,侧过脸时却正巧看见角落里的陈在溪。日光从半开着的窗户透进屋,光线明亮,暖阳惹眼,一片祥和。
陈在溪却正巧坐在阴暗处,一张精致的小脸藏匿于阴影间,便生她又白的发光,沉默间,乌黑瞳仁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人,像是隐匿在暗处,随时吃人心脏的妖精。
“啊——”宋晚云心口一震,当下就惊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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