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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他找不到贺月寻了。
静堂内,贺衡有些惊讶地挑了下眉。一向躲着他的少年竟然破天荒地来找他了。
“你是有什么事想做吗?”他往后靠在椅圈上,手支在书案上,是一个比较放松的姿态。
本想再遮掩几句的郁慈,对上男人洞穿的神色,默默将之前想好的借口咽了回去。
如果他现在不开口,贺衡就绝不会再给他开口的机会了。
于是,他老老实实说:“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抬头觑一眼,见男人神色如常后才继续说了下去:“你可不可以感受到贺月寻在哪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书案上叩了几下,贺衡毫不客气地开口:“怎么,他魂魄也保不住了?”
陈述语气,还带着些许的得偿所愿。
忍了又忍,才将心底的不满压回去,郁慈小声说:“只是出了一点小问题,如果你肯帮忙,也许就没有问题了。”
明明那些道士说了,贺月寻会回到生前的地方,可凝翠阁根本找不到他,郁慈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贺衡身上了。
作为最后的血亲,说不定他可以和贺月寻之间有一点心里感应呢?
这真的是少年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他期期艾艾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轻笑了一声,贺衡道:“不错的主意。如果我能感应到他,他也不用苟延残喘这么久。”
每一个字都透着冷意,仿佛那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兄长,而是什么不死不休的敌人。
忍不住蹙起眉尖,郁慈试图劝说他:“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就帮他这一次好不好……”
“我已经让过他一次了。”贺衡淡淡道,眉眼间显得有些冷冽。
在少年刚被接进贺府时,他不是没有办法重洗一次棋盘,让两人重新站在相等的位置。
他已经让过步了。
什么?郁慈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就见贺衡站起,绕过书案来到他跟前,“你知道我把什么让出去了吗?”
男人轻声开口,目光如有实质地掠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睫羽重重颤动了下,如同受惊的蝴蝶,郁慈已经知晓了答案,抿着唇不说话。
“那是我最后悔的一次决定。”
若能重来,他会选择堵上他的一切,也要让将他的白山茶留下。
而不是在此刻,因为另一个男人,他的兄长,少年目光生怯地看着他。
书房里一片沉静,似乎连空气的流动都放轻了些。
好半响,郁慈才重新看向男人的眼,有点艰涩地开口:“如果我搬回贺府,你会答应我的要求吗?”
他已经熟练地学会以自己为谈判筹码了。
在少年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整个书房的空气都好像被冻住了一瞬。
贺衡慢慢侧过身,下颌收紧,瞳色漆黑地盯着他,“你知道你这样说像个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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