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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还指望一家子供他儿子呢,能乐意分家?”
西屋二房里,南老二正说这事儿呢。
“这倒霉娘们儿,我还能害你们,这分家是好事儿,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朱氏能想通就怪了:
“你脑袋进屎啦?分了家咱家大郎咋整?大郎的束脩你供的起?”
南老大干活不惜力,就是出去做工也能赚钱养家,还能卖闺女,南老三再懒,人家也有手艺,多少会点儿木工,南老四……去他娘的南老四,人家有为他豁出全家银子的爹娘。
南老二有啥?就会种地,种的还不咋地。
朱氏不想说的太难听,显得她嫁人时候眼瞎,可事实摆在哪儿,分了家公爹婆婆肯定得跟着大房。
到时候他们这边怎么整?
让儿子不念了回来种地?
朱氏还想当老夫人享享清福呢,当年那算命的可说了,她是个有后福的。
她哪儿来的后福?还不得靠她儿考个举人秀才的,她才能享福嘛,真让儿子不念了,她还有个屁了。
南老二指着她都不知道说点啥好:
“你才脑袋进屎呢,你那脑袋被塞的都不转个了是不是?老爷子他们能不管咱家大郎?”
朱氏气怒的表情一滞,眼珠子微微动了动,恍然大悟道:
“对啊。”
南老二见她反应过来了,接着趁热打铁道:
“你也不寻思寻思,咱儿那是文曲星转世的料子,少说也是个秀才举人,老爷子他们这些年把宝都压在他身上,不管谁也不可能不管他。
就家里现在这样,一时半刻的也好不了,一家子凑在一起苦巴巴的倒不如分开,就让老爷子他们跟着大哥。
到时候让大郎勤往老爷子那边跑跑,还怕要不出银子来?”
“可是,”朱氏还是有点不放心,“到时候分了家哪儿还有银子了?”
“哎呀我就说你,那个话叫啥,对,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南老二那脸都拧巴了,那叫个上火,这就是亲媳妇,南老二掰开了揉碎了给她讲,
“现在不分家家里就有银子了?除了咱大哥,那老三老四哪个往家里交过钱?
一问就是没有,就是穷,一年到头也抠不出几个铜板。
他们是真没有嘛?看见老三家六丫头上那新发绳没?
几天换一对,还送给隔壁老庄家的小妞换耗子玩儿,俩孩子个个都胖乎,三天两头嘴里就嚼点儿什么吃这叫没钱?
咱三弟妹那娘家明面上都这么贴补,私下里能不给他们?
别看老四不干正事,那在外头喝酒胡混兜里不得有几个子儿?老爷子他们是贴补,可也没那么多,可见他多少还能赚点儿。
不分家他们也是不给交,倒不如分了,到时候就让他们按月给老爷子他们孝敬银子也强过现在。
要是不分……”
南老二冷哼一声:
“那老三藏心眼,不肯出力,老四就是个废物。
大哥倒是干,可一家子的活他都干,哪有出去干活的工夫,一家子你拖累我,我拖累你的还不如分开呢。
到时候你就可劲闹说我种地不成,没有来钱的道,让老爷子他们把家里那几亩上等田分给咱们。
五丫和二郎也大了,也能干活,又有大郎要着钱,咱家使使劲就起来了,总比现在强啊,我的傻媳妇!”
要是说这么细致,朱氏可就听明白了,而且颇为心动:
“那咱啥时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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