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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煅舀了一勺蛋羹,陈昭荣张开嘴,由着她喂。
曾几何时,她们就是这样亲密,陆煅管着她一切,而她也愿意把所有都交付给陆煅。
陆煅买的吃的,陈昭荣只吃了三分之一就摇头。
陆煅扫了一眼过去:五年,五年前她可不止这些饭量。
她瘦了,不知道是因为病还是为了迎合审美,总之她那些年做的努力是一点也见不到了。
“洗澡了吗?”陆煅问她。
“还没”
回来就扎在被子里哭了,还没心情去洗。
陆煅用陈昭荣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勺蛋羹在嘴里。
“去洗洗。”
“嗯”
陈昭荣把浴室门关上,她对着镜子看自己:好憔悴。
脸颊也没以前有肉了,那会儿陆煅还挺喜欢揉她脸上的肉。
陈昭荣对自己小声说:“不好看了。”
不好看了,不丰满了,不干净了。
陈昭荣对自己下总结。
她拿着花洒,突然有种冲动:走出去,拒绝陆煅,让她离开。
然后呢,她就又可以当那个“终于把同性恋这种病治好的乖乖女儿”,就不用怕谁知道,就
就不用管她自己的死活了。
陆煅合上剧本,盯着浴室—她知道陈昭荣有什么毛病。
爱多想,只要给她时间她就能把自己埋进土里万劫不复,她从不放过自己。
“五分钟。”
陆煅的声音传进浴室,陈昭荣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花洒:只有五分钟。
陆煅只给了她五分钟。
五分钟后,陈昭荣穿着浴袍走到沙发前,陆煅对她的浴袍勾勾手指。
陈昭荣把这最后一件衣服解了递给她,陆煅把浴袍迭好放在地上。
她们之间已经不用明说,同样的动作陈昭荣做了上千次。
她跪在上面。
陆煅手里拿的是她的剧本,她念着白天她的台词,但是没什么感情。
念完,陆煅才说自己想说的话,她问陈昭荣:“剧组的人都夸你这段表达受到欺辱的状态非常真,陈大视后,你怎么做到的?”
“你。”
陈昭荣只说了这个字,她咬着唇看着陆煅:她以为自己可以忍住。
可是做不到的,她早就习惯了对这个人坦诚一切,她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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