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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洛夫爬出着火的半履带车,脚一滑从车上摔下来,躺在了履带旁边。
他出惨叫,马上有两名游击队员冒着弹雨冲过来,拖着他的胳膊往后跑。
两架安特空军的飞机掠过残骸上空,对着普洛森严密设防的市政厅大楼扫射。
可惜普洛森人修筑了很久的工事,只靠飞机的火力并没有办法对普洛森人造成足够的杀伤。
谢洛夫缓过劲来,推开拽自己的人,站起来向燃烧的半履带车奔去。
他趴在车门上,看向里面,然后现驾驶员伊万身体被pak38的穿甲弹打中,整个胸口已经碎了,血和脏器的碎片全滚出来,流得到处都是。
他扭头看向正在喷吐火舌的市政大楼,咬牙切齿的想要往前走。
地下教区的本堂神甫在大喊:“别过去!不要这样硬冲!我们已经控制了大部分的街区,敌人不太可能屠城了!只要等待我军部队攻进来就可以了!”
谢洛夫回头看了眼,只看见遍地游击队员们的尸体,其中不乏他熟悉的面孔。
他弯腰捡起一把步枪,跌跌撞撞的向市政大楼冲去。
死人堆里马上站起来好几名受伤的游击队员,跟着谢洛夫向大楼冲去。
指挥机枪的普洛森军官现了他,立刻拍了拍机枪手的肩膀,指着这边嚷嚷着什么。
三脚架上的机枪被调转过来,对准了谢洛夫。
弹雨袭来,谢洛夫身中数弹,蹒跚了几步,终于还是单膝跪地。
子弹继续射来,但谢洛夫用尽最后的力量,把步枪当做支架,竭力维持着站立的姿势。
他就这样站着死去了。————
阿列克谢耶夫娜大娘放下收音机。
卢娜大婶充满期望的看着她:“怎么说?”
阿列克谢耶夫娜大娘:“我不是你们的领袖,你们不用跟着我,现在这个局面,敌人应该没办法屠城了,你们应该留在这里,等待长夜过去,黎明到来。”
卢娜大婶:“听听,你这文绉绉的词我一辈子都说不出来。”
(刚刚阿列克谢耶夫娜大娘说的都是安特语里比较高雅的词)
杜达耶夫大爷:“她毕竟读过书,是女子学校,罗科索夫大将的夫人就读的那个学校。那和你读的主日学校可不一样,所以她才能在这么大一栋公寓当管理人啊。”
阿列克谢耶夫娜大娘站起来,拿起自己的斗篷披上,再拿了根拐杖,迈着和年龄不符的轻快步伐,走向公寓的大门。
她推开门,走到大街上,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卢娜大婶站在公寓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大门,追上了大娘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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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洛森军弗雷德中尉正在指挥机枪扫射起义的“暴民”。
起义军装备很差,而且缺乏训练。
要说这些乌合之众哪里比开战最初一触即溃的安特军队强,那应该就只有勇气了。
他们已经动了好几轮进攻,市政大厦门前堆满了尸体。
这些尸体穿着各不相同的衣服,拿的装备也五花八门,让人不敢想象他们竟然打算靠着这样的装备来战胜普洛森正规军。
弗雷德中尉驻守这个城市已经两年了,和无数游击队、抵抗者有过接触,他其实完全理解他们勇气的来源。
可惜只有勇气是不能赢得战争的。
之前两年的战争中,安特军队在最初的溃败中缓过劲来之后,就不曾缺乏过勇气,但他们没有能挡住普洛森的进军——直到泥将军和冬将军到来(弗雷德中尉比较相信宣传相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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