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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旸也算从警多年了,跨区执法对方有意见很正常,但他还是头一次见,市局的下来查案,区局不愿意的。焦旸有些意外,但他不想抬出王局来压人。而且,王局说的语焉不详,再看这位王队长的态度,焦旸就敏感的察觉到,里面可能有些隐情。焦旸点点头道:“王队,我们只是碰巧经过,听群众说这边出了命案,顺道过来看看。既然这样,就你们检查现场,我们从旁边观摩一下。”这案子王富江着实不想叫旁人来插手,但他见焦旸这么客气,人家毕竟是市局的领导。而且,这么年轻就能做到副支的高位,说不准背后有什么来头。王富江也不想彻底得罪了他,就递上颗烟道:“焦队辛苦了,吸烟吗?”焦旸接过王富江递上的烟,“不怕王队笑话,我也是个老烟枪了。”“那咱们一块儿出去抽一根。”王富江说着,就迎着焦旸往外走,一边回头冲队里的法医使了个颜色。焦旸也转头看了看侯希勇。侯希勇心领神会,立即上前,跟焦旸形成一左一右,包夹住王富江之势。余晓光则借着他们的“掩护”,趁机往后退,出溜着站到了蔡思齐旁边。焦旸在外面和王富江有一搭、无一搭地闲扯。余晓光则混了进去,看敏行区局的法医验尸。死者被放下来,覆盖在尸体外头的一层薄薄的黑纱揭开了,脚踝上的老式钟表也被取下。死者是个还蛮清秀的男孩子,散着头发,全身赤裸,双腿下段套有黑色麻绳,绳索自后向前穿过,再经会阴向后上方环绕,自双臀、腰背部外侧、两侧腋下,最后向前从纱裙的前领口穿出,分别与悬吊的双上肢绕至双手打结,形成单条环形套。横绕加纵绕多达十几圈,双脚也被同款的黑色麻绳死死绑住。绳子捆绑住男孩的双上肢与双下肢,悬吊姿势,绳结绑得很紧,无法松动,无解脱措施。这种悬吊方式仅凭一人,基本无法完成。法医一边叫同来的刑警拍照,一边尝试着解开绳索,发现非常困难,再说也怕用力会在尸体上留下多余的痕迹,就拿来锋利的刀片,小心的把绳子割断了。50多岁的老法医不认识余晓光,但他见过蔡思齐,就以为余晓光也是派出所的民警,就没说什么。法医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尸体,摇摇头道:“这么小的孩子,怪可怜的。死者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得在八、九个小时以上,也就是昨天的零点左右。”法医收拾好东西站起来,看到男孩浑身青紫的勒痕,实在于心不忍,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件旧衣服,盖在男孩子身上,才装进裹尸袋里。老法医做完检验,王富江带的两个刑警和痕检,开始在室内外进行检查。其中一个刑警看着余晓光面生,警惕的看着他问道:“你是哪的?”余晓光冲着蔡思齐一扬下巴,“我们一块儿的。”但是,他跟蔡思齐的警服可不太一样,准确的说,是肩章不一样。对方“啪”一个立正,打了个敬礼,“同志,看看你的证件。”这要是侯希勇,可能就继续瞎混了。余晓光做事认真仔细,但是脸皮有点薄。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就只好讪讪地退了出来。焦旸看见余晓光出来,就明白他们这是在严防死守。焦旸很想进去看看,但是破案的第一手资料至关重要。焦旸不想影响他们,就跟王富江告辞先回去了。路上,侯希勇就问道:“头儿,刚才那个姓王的一直装腔作势,咱们现在是市局的了,干嘛让着他?这案子谁先碰着就是谁的,管那么些呢!”“就因为是市局,更要注意影响。”焦旸沉吟道:“这个案子里头看着像有内情,我还是回去先跟王局汇报一下再说吧。”焦旸带着侯希勇他们回到局里,就到了王局的办公室。“焦旸啊,坐吧。”王忠道:“刚才看了现场吧?你有什么想法?”焦旸道:“现场的环境比较复杂,死者是个年轻男孩,吊死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尸体上还有一些非必要的因素,比如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捆绑,脚上还绑了一个黄铜钟表。”王忠点点头,推给他一个档案袋,“你看看这个案子。”焦旸打开看时,见是一份敏行区局刑警支队三年前的卷宗。死者是一个14岁的年轻女孩,留守儿童,也是被人发现,独自吊死在屋中,额头上有针眼,脸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身上穿着金色的吊带裙,双手双脚被麻绳密密匝匝的捆绑着,脚上悬挂着一个黄铜车锁,案发现场的地上,散落着胶布和金粉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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