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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宋朝欢,同现在一样,温和柔软,又总会下意识地,为别人着想。
却也是难掩明媚的,带着些孩子气的跳脱的。
信纸上的文字,浮现出那个患得患失,又勇敢期待的少女。
晏峋突然觉得,给宋朝欢道个歉,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
即便他没有做什么,但或许,付出感情的人,连捕风捉影的绯闻,都是没有办法容忍的。
可他又好像,也和那时候的她一样,想到她的时候,好像什么画面都有,又找不出什么头绪。
他想,或许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绪,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情。
所以他不明白。
但那个看似温软柔弱,却比谁都要坚韧的小姑娘,却在十几岁的年纪,便勇敢地告诉他:
我会学着喜欢你。
他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上那几个字。
楼甄问他:心疼吗?
他不知道。
可此刻,唇角轻提,喉间却不受控地,浮起哽意。有些疼。
又仿佛隐隐有个声音,像灵魂里的另一个自己,低声问他:
宋朝欢都可以学的事情,他……是不是也可以学。
可这声音又像闷着一层铠甲,叫人听不真切。
甚至在想要冲出某些桎梏时,撞出沉沉的闷痛。
像身体的某种自我保护机制,让他不要去想,去尝试。
因为那似乎,会是一件暴露所有弱点、缺陷、劣势,叫人无所遁形的情绪。
晏峋捏着那页信纸的指节,不由自主地想攥紧。
可……又本能地舍不得。
指骨因为这尖锐又矛盾的拉扯,竟轻微颤抖起来。
晏峋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
他不想去想,他们当初为什么会分开,他只知道这一刻,他清楚明白地知道:不管如何,他想和她道个歉。
想叫她回来。
只要……她还同先前那样喜欢他。
长久长久地,喜欢他。
-
杨梅胡同口,一辆漆黑色库里南停下。
晏峋坐在车上,指骨搭着方向盘。
而副驾座椅上,又多了一束花。一束包装清雅的黄刺玫。
大概真和宋朝欢说得那样,这花太像野花了些,他走了几家店,才寻到几支。
付钱时,那位帮他包装的店员告诉他,黄刺玫的花语是……
想同你相爱。
他听到的那一刹那,有一瞬间的恍神。
若是以往,他即便面上不显,仍会不屑,会嗤之以鼻。
这种人为地赋予某些不会开口的事物特殊含义的事情,在他看来都毫无意义。
他甚至,从没送过宋朝欢一支花。
可一想到那封信,他的心脏就好像跳动得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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