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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魏云岚他确实很邪门啊!”绛秋摸着怀里的尾巴,道:“他命确实很好,他和林淼都这样了,情缘居然都没有断!”
阿桑听到这忍不住转头看他,“你算过了?”
绛秋又嗯了一声,“偷偷算的……你别告诉常灵。”
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林淼在塔兰经里并不能太感觉到时间在流逝,他只是每天都在用那根青铜树枝在冰面上刻写《安魂经》,他父亲没有完成的他也只能接上。
山下的乘听三天就会上山一次,给他带来果腹的鱼,洞口外有无穷无尽的雪可以给他当水喝。
在这种绝对的安宁中,没有什么起伏变化的日子里,即使有日升日落也会觉得日月如梭。
但对于身在遥远大殷北境的魏云岚而言,这每天的日子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不论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他入睡做梦了就一定会梦见林淼。
十五岁的林淼,十八岁的林淼,甚至是他不曾见过的,十六岁十七岁的林淼。
梦里的林淼时而神采奕奕,笑靥如花,也时而悲伤落寞,眼中噙满泪水。每到这时魏云岚就会无措得像个毛头小子,张了张嘴却也说不出什么话。
是他对不起林淼,总想着林淼会理解,会明白,会愿意为了他忍受这一切,可最终就是让这样一个人失望透顶而远走异乡。
墨岭一别,魏云岚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回想那天的情形,一遍一遍地回想,因为他就是那时候松开了林淼的手。
就在不久前,魏云岚都认为自己不会后悔过去所做过的每一个决定,可当他在盼望的,期望的,等待的日渐变成一个不可能时,悔恨就成了一把再锋利不过的刀。
他面对无尽荒凉的北境,心中却是在推演自己与林淼相识再到墨岭的分别,一遍遍设想过去是否曾有那么一个机会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答案是没有,他和林淼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从他决定了要把林淼抱在怀里,甚至更早以前,在鸿州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们心意相通却互不理解,林淼想要的,他应当去做的,打从一开始就是相违背。
连青看着夜幕下,面朝北面而立的魏云岚,心里也怪不是滋味。
他走到魏云岚身后,局促地挠挠头,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按住想说出口的话,“将军,你要是想他了……就去找找他吧。”
魏云岚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可能是因为有些惊讶连青说的话,眉头都挑起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也,也不突然。”连青莫名觉着尴尬,但话都说出口了后悔也来不及,只能是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就是觉得想见一个人就去见见,只在心里想着也不是个事儿,而且他不在这,也不会知道将军你在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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