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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全禄在小心伺候主子上车的同时,脑袋里盘旋着一个问题,那就是甘泉行宫里没有太后坐镇,再无人约束得了皇上,这孤男寡女在一起,也不知皇上到底能不能再次成功自我约束?
皇帝首席太监刘全禄的心思,一向都习惯超前。
因夜已深,马车自不能被赶成悠然自在的散步之速,所以哒哒哒着马蹄声,尽量平稳且快捷的驶回甘泉行宫,车厢宽敞且华丽,陈设布置清雅舒适,四周均有厚重的棉帘垂搭,阻隔寒意渗透进来,不会感觉到寒冷,但与屋里子那种暖如和春的温度,却相差了不少,所以盛怀泽光明正大的将乔嫣然裹搂在怀中,为她取暖。
马车四角嵌着四颗硕大的明珠,以供照明之用,乔嫣然横斜躺在盛怀泽怀中,被他宽敞暖厚的斗篷几乎遮了全身,独留脑袋倚在他的手臂,低低和盛怀泽说着话。
不知何时起,车外似乎响起细雨沙沙声,乔嫣然嘟了嘟嘴,语气有点烦躁道:“又下雨了。”
盛怀泽的下巴颌儿,正压在乔嫣然的发上,轻笑着安慰道:“下雨也好,这样你便可以一直待在屋子里。”
乔嫣然烦躁的有点不悦了,低驳道:“那我可不是得捂发霉了?”
盛怀泽的声音轻而柔,玩笑道:“若是发霉了,表哥就把你放到炭盆上,好好烘上一烘。”
乔嫣然不由笑道:“霉味是烘没了,我约摸也得被烘化没了。”
盛怀泽金口玉言的断言道:“不会,嫣然冰肌玉骨,只会被烘成一滩冰水。”静了一静,语气依旧温柔,却含了十足霸道之意,道:“嫣然,若你真的是水,表哥定然饮尽所有,不会让他人觊觎你半分。”
下巴颌儿微微下移,盛怀泽以己颊贴她颊,感受着肌肤细腻滑嫩,轻语道:“谁若对你不尊不敬,朕不会轻饶了他。”缓缓移开脸颊,唇齿间的温热气息,呼拂在乔嫣然脸颊,低语呢喃在耳边:“嫣然,你是朕一个人的。”
到得甘泉行宫之时,雨势渐大,绵绵密密地轻洒着,刘全禄手持一柄巨大的油纸伞,为盛怀泽撑出一片无雨的天地,脚步几乎有点踉跄的跟着盛怀泽的步伐。
盛怀泽将乔嫣然一路抱进她常居的那座宫殿,刘全禄目送皇帝进了殿门,顾不得拾掇自己湿了半截的衣裳,先忙着吩咐手底下的人赶紧办事,皇上的宫殿自然时时妥当着,乔小姐这回没带贴身的丫鬟过来,得把落烟和落碧那俩丫头找来,衣衫首饰殿中倒是现成,但得赶紧香薰好沐浴后要替换的衣物,一应的常用茶点都得赶紧让人备好……
刘全禄将侍奉乔小姐的人手,尽数安排妥当之时,皇帝已跨步迈出殿外,刘全禄又忙不迭的随着主子回到他的寝殿,侍奉皇帝在温泉池中沐浴,被挥手遣退的那一会功夫中,刘全禄速度飞快的去冲了一个热水澡,又换上一身崭新干净的服饰,而后颠颠的守在浴房外,等候皇帝主子的随时传唤。
捧着拂尘的刘全禄,仔细检查着自己的穿戴是否有不当之处,他虽然只是个太监,但是,代表的可是皇上的脸面,那衣裳要时时干净整洁着,身上更要涮的清爽无味,皇上的鼻子金贵,他可不能当一个臭奴才。
待检查完毕,刘全禄半倚在圆柱上偷偷小憩着。
温热的水气氤氲缭绕,白雾朦朦的缥缈游转,乔嫣然在落烟和落碧的服侍下,在殿侧的温泉池中沐浴,池子以青玉为栏,白玉铺底,其上琢图雕案繁复曲叠,分外彰显华贵富丽。
水流静静得哗哗入池,落烟和落碧跪坐在池边,轻手轻脚得擦拭乔嫣然的身体,又替乔嫣然细细洗了头发,再细细一点点拭着湿发,泡足大半个时辰,浴毕。
落烟和落碧侍奉过乔嫣然数次,故而对她的沐浴习惯也清楚,这位小姐沐浴之后,会用厚实的毛毯先包裹了全身,回到床榻之后再行更换寝衣,于是,落烟与落碧将乔嫣然卷成一只严实的粽子,又在她肩头另行裹上一条毛毯,一左一右送她回到寝殿,回到殿中,发现整理床铺熏点香料的宫女,全都没了踪影,极是静谧安寂。
锦幔珠帘的重重深处,有一道人影负背而立。
那道身影虽早见得熟悉,乔嫣然却本能地止住脚步,盛怀泽不是已说过,你早些歇息,朕先走啦,不是都走了么,怎么又复而往返……
盛怀泽身姿不动,只清淡悠远的传来一句:“你们退下。”
落烟与落碧双双放开乔嫣然,无声的垂首退下,殿内地面铺着柔软厚密的绒毯,双足落在上面的感觉本就轻飘酥软,乔嫣然此刻更觉站立不稳的腿软。
盛怀泽“嗤”得一声轻笑,言道:“表哥只是来找你说说话,做什么傻愣着不动,还不快些进来。”
乔嫣然垂眸看一看自己的装束,非常窘迫,她要怎么进去,揭一层半光,再揭一层全光,还能只简简单单说说话么。
见乔嫣然大胆的既不进来,也不吭声回应,盛怀泽也只得自己掀起一道道细纱帷帐,伴随着珠帘的清清漱音,很是无奈的自己走了出来,道:“嫣然,你这面子可真够大的,竟要朕亲自过来请你。”
最后一道珠帘帷幕卷起,盛怀泽站到乔嫣然面前,近在咫尺。
看到乔嫣然一层又一层的裹着毛毯,捂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张俏脸,盛怀泽欺身上前,用手指轻刮一刮乔嫣然的脸颊,柔润似泉水温腻,低笑道:“既然这么怕冷,还不快些进去,里面可比这里暖和许多。”
看一看她半挽的秀发,发端虽不沥水,却泛着柔软的潮湿光泽,不由略蹙眉道:“头发都还湿着,也不怕浸着头疼,快进去暖干。”
说罢,很自然的去寻乔嫣然的手,预备牵着她一起进去,哪知穿过她肩头披着的长毛毯接拢边缘,却极其意外的握到一截温润如玉的小臂,没有任何衣衫的阻拦,直贴贴得触到了乔嫣然光华的肌肤。
盛怀泽静了一静,掌心一路上移间,一条光洁柔滑的手臂,尽数划过掌中温热,察觉到乔嫣然肌肤上冒出一颗颗小寒栗,盛怀泽收回手掌,将乔嫣然拥入怀中,低声在她耳边笑道:“难怪你止步不前了……”
轻柔的话丝再轻拂入耳,抚慰道:“别怕,表哥要真是想做什么,便不会只在这里等你出来……我也不知,你会这般出来……”
乔嫣然终于能挤出一句话,轻声道:“表哥稍候,容我先去……更衣。”
盛怀泽搂着她不放,嘴唇轻刷过耳垂,飘然低笑道:“表哥虽不会做什么,却也不想什么都错过,给朕看一眼……”她的身子,宫女和丫鬟倒不知看了多少遍,偏偏他一眼都未瞧过,他曾经最贴近她的地方,也只到她的肩胛骨。
再度将乔嫣然抱离地面前,盛怀泽附耳轻笑,低声重复着蛊惑道:“就瞧一眼……”
帷幕重重,再度挑开又垂落,珠玉声细碎。
为了看这一眼,盛怀泽丫鬟似替表妹拭干头发,丫鬟似亲自去取更换衣物过来,到了最后,坏丫头自个裹着棉被,藏头缩尾得换上温暖的寝衣,除了手背和脸蛋,盛怀泽最后只比之前多看到一双雪白的赤足,盛怀泽自然大是不满,他比较想瞧到的其实是,那一对又长大了些的青桃,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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