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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外面枪林弹雨,稍有不慎,就会没了性命。他立刻从车后座里摸到了一把伯莱塔92f型的手枪,利用车门做格挡,打量着周遭的地形。子弹“砰砰砰”地从灌木丛里射出来,全都射在门板上,傅竞川单手拉开保险栓,按动板机,朝着灌木丛的方向,连续射了几发子弹,空中很快就传来了嘶声力竭、却又短促地惨叫声。傅竞川从小就受过严苛的训练,枪无虚发,杀了几个躲在暗处的人。他微喘着,侧过头,去看身边的男人,“跟我来。”江律低头看着傅竞川的掌腹,那里的纹路清晰,指腹有老茧,那是因为他常年握枪才长出来的,极具力量感、安全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可以把自己交给傅竞川。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与傅竞川五指相扣。粗糙的摩擦感,让他又清醒了几分。地面上躺着好几具的身体,他们的死状凄惨,有的额头被子弹打穿,脑浆、脑干全都漏了出来,还有腹部中了十几枪的,皮肉都撑开了,内脏暴露在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令人难以忽视。江律看了一眼尸体,为他们默哀了几秒钟,就跟着傅竞川一块往山顶上跑去。傅竞川虽然常年坐轮椅,但他的体力还算不错,连续跑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喊累。看到身后的人,没有追上来,他放慢了速度,急速地喘了几口气。现在虽然是冬天,但他还是出了汗,汗液从他的额头,滑下,在鼻尖停留了几秒钟,又滑到他的下颔、脖颈,最后隐没在他的衬衫领口。傅竞川的这张皮囊生得好,即便是在逃命,也依旧漂亮、迷人。江律错开了视线,看向了旁边的枝繁叶茂的香樟树,有一只斑鸠停在树枝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安静得就像是不存在一样。傅竞川知道江律在偷看他,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继续朝着山顶的方面走。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总算是来到山巅了。这里满山蓊郁,崖壁陡峭,四面环水,俨然是一座孤峰。傅竞川走在前面,他站在山巅上,极目远望,站了一会儿,又把目光落到了右侧,那边有一个防空洞,大概是几百年前建立的,洞壁长着密密麻麻的苔藓,洞口处落着几根藤蔓,正常人都不会发现这里有个防空洞。他让江律在外面等着,自己走向防空洞。一向有洁癖的他,伸手拨开垂下来的藤蔓,把头探进去了。他在里面待了几秒钟,从洞口里出来,看向站在峭壁的男人,语气波澜不惊,“这里很安全,可以进来了。”“好。”江律快步走进洞内,他的个头高,在经过洞口的时候,没有注意,额头被撞到了,可他却也没有喊疼。他揉着额头,眼睛瞥向了四周。洞内像是有居住过的痕迹,在墙角处,摆着一张方形的桌子,还有一套成色不错的板凳,墙他的视线转了几圈,墙角处有一张行军床,虽然不大,但是却被收拾得很干净。傅竞川在板凳上坐下来,他的动作太自然了,好像曾经来过这里一样,“别站着了,坐下吧。”江律刚才一路都在逃命,胆颤心惊的,这会儿也累得不行,他岔开腿,在傅竞川的身边坐下来。刚一坐下,他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用想也知道这血腥味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洞内有亮着几盏蜡烛,不算亮。他借着微弱的光,靠近傅竞川,看到他肩头的伤口都凝固了,他皱着眉头,内疚地说:“你……疼吗?”
傅竞川这时候才感觉到肩膀处传来了钝痛感,他从小到大,都不知道受过多少伤了,这点疼痛,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可他想要看着男人为他难过、为他担心,于是他微拧了下眉头,说道:“挺疼的。”“对不起。”江律低头,“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受伤了。”傅竞川看着肩头的伤口,沉默了一会,“只要你没事,我疼点也没事。”这句话让江律愈发愧疚,他的眼眶红了,声调不太自然,“那你先把外套脱下来,免得伤口粘连了。”“你怎么还懂这些?”傅竞川虽然感觉到意外,但他还是解开西服的纽扣,将那件沾到血渍的西服,脱了下来。在撕开的那一霎那,疼痛感几乎要将他吞没了,但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像是完全感知不到疼痛。“学校门口的保安大爷告诉我的。”江律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傅竞川没有再刨根问底,将西服、衬衫一并脱下来,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肩头,让人感觉到触目惊心。江律傻楞楞地看着伤口,他的心底并不好受,心口变得又闷又堵。傅竞川眼中的情绪快速消失了,几乎令人无迹可寻,“你可以补偿我的。”江律这人并不聪明,有点纳闷地问:“怎么补偿?”傅竞川凑近江律,用没有受伤的手臂,禁锢着江律的腰,又用鼻尖去嗅江律的脖颈,真是奇了怪了,都是男人,可江律却是香的。他的喉结一动,声音嘶哑,“吻我。”【作者有话说】律宝:疼吗?傅竞川:疼(可怜)(弱小)(无助)(撒泼卖萌打滚)(需要老婆亲亲才能好)◇发烧江律的性子老实、本分,脸皮又薄,平时说几句荤话,都会脸红心跳,“你现在还受着伤……”傅竞川听出来了,这是推脱之词,“我只是肩膀受伤了,又不是嘴受伤。”“可我怕你会疼。”江律看到傅竞川望过来的眼神,感觉到浑身燥热,他的皮肤、骨骼、皮肉、五脏六腑像是被放进炼钢炉里,全都被烧成了沸腾的钢水,碰一下都烫得要命。“不愿意就算了。”傅竞川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脸。江律缓了几秒,决定豁出去了。他缓缓靠近傅竞川,微微仰着头,炽热的鼻息喷洒在傅竞川的下颔、脖颈。他有些羞怯地吻着在傅竞川的嘴唇上。他的吻技很差劲,连最基本的伸舌头都不知道。傅竞川垂下眼,他早就满足不了这种浅尝辄止了。他掐着江律的腰,用舌头挤开江律的唇缝,像是饿虎扑食一样,舔弄、啃咬,搅动,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攻击性与占有欲,他把握得很有分寸,在江律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江律,嘴角却仰起来了,“这才叫吻。”江律粗喘着气,眼睛迷蒙,脑子缺氧太久,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傅竞川在说什么。傅竞川得趣了,也没跟他计较,“好了,我们现在扯平了,你也不用内疚了。”江律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来反驳了,他傻傻地点头。天暗了。周遭一片漆黑,冷风从洞口里吹了进来。江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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