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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陆家铺子门前,却听见里面叶令荨怒骂的声音。
“好你个小贼,陆家的东西你也碰?翻墙倒柜,鬼鬼祟祟,盗人财物。看我不把你送到官府,让你好好尝尝牢狱的滋味!”
伴随着她怒骂声的是一阵阵熟悉的惨叫。
唐念锦加快脚步,进去之后才发现地上绑着一个熟人,满脸青肿,地上还有颗碎牙。那人正咿咿呀呀地叫唤,又不断求饶,显然是被打的狠了。
叶令荨见她回来,连忙应了过来:“唐姐姐,可不能绕了他!把他送去官府!”
唐念锦让她冷静,又问了始末,叶令荨踢了地上那人一脚,才把先前的经过一一道来。
原来到了晚间,叶令荨见铺子里的伙计也腾出手来,清理完货架上的瓷器,而唐念锦去谈生意还未回来,她便打算先走了。
刚出铺子没走几步,却看见旁边巷子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叶令荨好奇跟了上去,只见对方绕到铺子后院的墙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钩在墙上,顺着翻了进去。捉贼拿赃,叶令荨便悄悄跟着也翻了进去,她身手灵活,落地无声,对方未曾发觉。
直到那人撬开库房的门,从里面偷出来一个半人高的箱子,叶令荨才出手制住了他。
伙计在旁边道:“东西已经放回去,换了地方藏好了。他偷的是百瓷展上准备的展品。”
叶令荨听见这句话,更是火大。作为彭城长大的人,她自然知晓百瓷展对于各个商家来说意味着什么,能被挑选去的东西,必然是价值不菲的。更何况,这贼偷了陆家的东西,陆家便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找到一个更好的。输了百瓷展,便是输了未来几年的发展和巨大利润。
她还想再动手教训那人一番,却被唐念锦拦住了。他们之前大张旗鼓地把百瓷展的展品放在铺子库房里,还放出消息,就是防的有些心思不正之人。实则真正的展品放在陆家老宅里。
唐念锦上前,看着地上的人,冷声道:“陆丰成,是谁让你来偷东西的。”
这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小贼,正是和陆兴察一同逃出彭城的陆丰成。
“不就是送官吗?也比在外面被人打死强!”陆丰成忽然吼了一句:“你不知道自从我们父子被赶出彭城之后过得是什么日子!欠陈主簿的已经还不清了,可在外面我们仇人更多!”
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竟然哭了起来:“我以前跟着我爹在外面,就是过得朝不保夕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全被你们毁了!凭什么陆宴一个外人可以享受陆家的荣华富贵,凭什么!”
他吼得脸色涨红,太过用力导致声音带些嘶哑:“我爹被放债的打死了,我在外面也是个死,既然落在你们手里,随便你们!”
叶令荨叉腰:“你偷人东西,你还有理了?”
陆宴却面色淡然,“是谁让你来的。”
陆丰成咳嗽几声:“我自己来的!没,没人指使我,你们把我送官吧!”
“没人指使你,你能知道陆家铺子仓库里放着百瓷展的展品?没人指使你,你能悄无声息回到彭城来犯事?”唐念锦连连发问,“送你去见官是自然的,可在这之前,我这姐妹动手抓贼,手下也没个轻重,若是不小心断手断腿,又或者哪里缺了一块,也是情有可原……”
叶令荨配合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陆丰成慌了,这姐姐方才动起手来的滋味,他可不想在回味第二次。
“我说!我说!是陈主簿……陈进让我来的!”
月色
“陈进……是他?!身为彭城主簿,背地里竟然做这等勾当!不行,我要去告官!”叶令荨一听就炸了,抬脚便要往外走,唐念锦连忙拦住她:“陈进早就惦记着陆家,原本以为祖庙之后他变老实了,没想到背后里还准备了不只一手。你即便现在去说了,单凭陆丰成的一句话,他也不会认。”
陆宴蹲下身,偏头看着陆丰成。陆丰成避开他的目光,眼神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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