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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四面色一喜,连忙捧着令牌道谢:“是,奴才这就去办。”
他刚要离开,贺兰渊忽然问:“这京中,除了咱们商会在收这些原料,还有别的铺子在收吗?”
牛四想了想:“听说有个叫青……青什么……”
“青丝坊?”贺兰渊替他补全了剩下两个字。
“对,就是青丝坊!”牛四说,“奴才也不知,一个布庄为啥要收购这么多蚕丝。”
谢荣尉喝了两口茶:“行了,你赶紧去吧。”
屋内又恢复了之前的悠闲,贺兰渊想了想,还是提醒道:“王爷,青丝坊的东家,是个离经叛道的女子。她这般做,只怕是想吞并从原产到成衣一整条产线。”
谢荣尉嗤笑:“这鱼这么肥,她一个人吃得完么?”
“可是,王爷,那丫头鬼灵精怪的……”
谢荣尉打断了贺兰渊的话:“本王可早就听说,青丝坊的新东家是你的亲妹妹。你们,好像还订下了一个一月赌约?”
贺兰渊脸色微微难看,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点头:“本来前段日子,我那贺兰记生意一直挺好的。”
“可我妹妹不知从哪儿学了个歪门邪道,说只要在她铺子里存银子,每年都会给人家送一身衣裳。还找了一个画师,上门作画。”
“没过两天,就把我铺子的生意搅黄了。眼下只有十日就到期限了,王爷,您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谢荣尉听了,只是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令妹真是有些意思,本王经商多年,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既能短暂快速敛财,又能迅速分辨客人的财力高低。”
话音刚落,贺兰渊就黑了脸:“可是,王爷。小人是您商会的人,到时候贺兰记要是输了,咱们金鹏商会的脸面也不好看呀。”
“哎,不过是你们年轻人的小打小闹,输了那你就认栽不就成了?”谢荣尉眼神飘忽,“等后面再看看情况吧。”
比起贺兰芝,他现在比较关心这几个刁民会不会混进京城告他一状,更担心假如言官知道此事之后,会不会去皇帝面前参他一本半本的。
初夏,荆园。
屋檐下翠鸟叫得叽叽喳喳吵得人心烦,贺兰芝在屋里埋头算账,丝毫不受影响。
啪啪啪。
算盘珠子打得啪啪作响,两本厚实的账册,贺兰芝花了一上午的时辰,终于盘算清楚了。
王澜给她倒了一杯茶:“少夫人,您歇一会儿吧。”
“嗯。”贺兰芝唇角止不住的上扬,“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咱们铺子就已经挣了八百多两银子了。”
王澜淡笑摇头:“挣得多,但也花得多。最近的花销太大了,姑娘们的工钱都还没给呢,要过几天银子回本了才能给。”
“嗯,也是。”贺兰芝眼底划过一丝暗芒,“你这段时间,多在外面物色几个熟手,最好是能自己纺线纺纱的。”
“是,不过这些人可能不太好找,少说也要一个月之后才能找齐。”王澜说。
贺兰芝合上了账本,伸着懒腰:“那就慢慢找吧,正好也给咱们的钱袋子回口血。”
“是。”王澜温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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