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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万众瞩目的那套粉钻项链,律师念到的时候,冷静自持的声音也些微变了调,按遗嘱宣布,继承人是沈逸矜。众人哗然,如雪光一般的视线齐齐射到沈逸矜身上。沈逸矜懵了一瞬,好在她左边有祁渊,右边有老太太,才不至于叫她太慌乱。她当初接到律师电话,就很诧异,想起祁渊后妈说的话,才联系到老爷子有东西留给了她。可是祁渊从未提过一句。老太太也没说。难怪那天她在老太太屋里,众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估计都以为她是奔着遗嘱去的。“我能不要吗?”沈逸矜低声问祁渊。祁渊干脆明了:“不能。”沈逸矜感觉一座山压在脑顶:“太贵重了,我受不起。”祁渊搂了搂她胳膊:“这是爷爷的一份心意,你没听他后面嘱咐的话吗,这是预支给你,让你将来照顾我的酬劳。”“我哪照顾得了你?”“会的,今天就开始照顾我。”祁渊把“照顾”两字说得暧昧又理直气壮,沈逸矜辩不过他,只得睨了他两眼。另一边的老太太看着他俩,笑着拉过沈逸矜的手,说:“拿着吧。对爷爷来说,给谁不是给呢,不过给你,是他认为最好的归宿。”她扫过众人,又说:“你也不用有压力,是爷爷要给你的,谁也眼红不去,何况我还在,一把老骨头,腰最硬。”老太太这是明摆着给大家一个姿态,她就是和老爷子一个想法,要给沈逸矜撑腰呢。一屋的人窃窃私语,却是谁也不敢大声声张。沈逸矜也不好再推却,接下了。祁渊考虑安全问题,联系了一家银行,开了个保险箱,陪着沈逸矜将粉钻项链存到了那里。只是沈逸矜觉得钥匙放自己身上也不保险,又给了祁渊,让他锁进他家保险箱里,才算放心了。那天两人一起回世望首府,沈逸矜不用说了,祁渊自从搬回老宅,也很少过来。家里新的装修温馨又高雅,但是没人住,看起来有那么点空寂的味道。“我花了多少心思给你改装,你却不住,没良心的。”沈逸矜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话腔调学了祁渊,而且这种腔调也正渐渐成为她的一种说话方式,再改不回去。祁渊听得分毫,笑着说:“你搬回来吗?你搬回来,我就搬回来。”沈逸矜哼了声,故意把声音哼得高高的:“我才不来,是你把我赶出去的,我才不要再来你家受气。”那件事在她心里其实早就过去了,不过偶尔拿出来气气男人还不错。而男人真的被气到了。祁渊眸底一沉,拉住正要上楼的人,手臂一抄,将人用力箍住,抵在楼梯扶手的立柱上,就发了狠地吻了下去。力道之重,前所未有,深入搅乱她每一寸呼吸,撷取她的氧气。“求你了,原谅我……”他的言语从肺腑溜出,经唇齿灌进她喉咙。吻得有点儿凶残。窒息里,沈逸矜舌头麻木了,后背也硌得疼,她呜呜咽咽才被松开。“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沈逸矜大口喘息,脸上一片一片晕染成粉白的桃红,唇瓣更是红肿肿的,发散着艳丽的光泽。祁渊抬手,拇指轻轻抹去她唇上的水液,将她抱进怀里。胸腔起伏不定,情绪还没下落。他声音又哑又沉,说:“怎么办呢?我从来没求过人,你是我求的第一个。”薄唇低下,吻着她的发顶,几分恳求,又几分无赖:“要不你教教我,教教我怎么求人。”男人身上滚烫,沈逸矜隔着两人的衣料都能感觉得到,她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叹息了声:“你真是混蛋又流氓。”两人上二楼,到衣帽间,祁渊拿了钥匙给沈逸矜,开了保险箱将银行的钥匙放进去。祁渊指骨在保险箱面板上敲了敲,问:“你知道这密码的含义吗?”沈逸矜回想了下,祁渊第一次告诉她密码时的神情,有模有样地学,侧头,冷冷一瞥:“不喜欢就改掉。”气得祁渊又把她抵在衣柜上欺负。他说:“数字是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认识的日子,而ht是棉花糖的缩写,是你当时给我的,你忘记了?”他记忆里那个小小一只的小哭包可爱又可怜,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哭得不成样子,后来躲进他臂弯里,浑身瑟瑟发抖,像只刚出壳的小鸟,没见过风雨,急需呵护。他便敛了一身戾气,充当了那么一回英雄。那一夜的陪伴,换来一粒棉花糖,是他吃过最甜的糖。可惜造物弄人,时隔多年,当沈逸矜重新站在他面前时,他竟然没有认出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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