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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意是想让人欠个人情,可是他抄着抄着,鬼使神差地目光就落到了签筒上。
听说……这寺庙求姻缘也是很灵的。
他舔了舔唇,看同伴睡得香甜,轻轻将签筒拿过来,学着白天里看到的那样摇了摇。
下签。
“以若所为,求若所为,犹缘大而鱼也”,说他现在的行为就好像去树上捉鱼一般荒诞无稽。
沈槐安将签文塞回去,捧着签筒恭顺地跪在佛前拜了三拜,将签文举在额头处,片刻后再摇。
下下签。“衰木逢春少,孤舟遇大风,动身无所托,百事不亨”,时运不佳,行事遭遇坎坷,出门没人牵挂,一生事事不顺心。
沈槐安捧着签文笑了一声,又塞回去,再摇。
姻缘一百签,他把下签、下下签求了个遍。
摇到天光微熹的时候,终于有个中平签。
“子规半夜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
不信东风唤不回啊。
周家
小径无灯,唯有星与月投下的微弱光影,勉强能将眼前的路照亮,绕过转角,陈宅门前几盏灯笼高高挂起,将宅门口照的透亮。
“陈姨!我回来了。”鹤华回到陈宅,推门就见陈蕊焦急地来回踱步。
“我的小姑奶奶呀!”陈蕊一个箭步跨过门槛,拉过鹤华顺手在她身上一拍,急急地问道:“早就听说那群烂糟的散了,城门也开了,见天黑了还没看见你人影,我还打量着你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伤着哪儿了没啊?我听人说那天可是见了血的!我就说你别掺和那些事儿,还有那个姓周的,顶个什么用呀,回头还拖累你。”陈蕊一边检查着鹤华的身上有无伤势,一边没好气地剜她一眼。
鹤华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啊,他们还能伤着我不成?陈姨你别担心,回来晚了是因为我先顺路将周齐送过去了。”
“那老大一个男人,还用得着你个小丫头去送,没出息的!”陈蕊嫌弃地撇撇嘴,顺口就埋汰道。
本来听说难民闹事,还出了人命,她这颗心就不踏实,鹤华功夫是不错,可万一呢?那些个带刀的守卫不还死了好几个么,好不容易盼到城门开了,只想着亲眼看看好安心,从天亮等到天黑,才回来。
鹤华本来还低着头,乖乖听训,听到陈蕊迁怒到周齐身上,忍不住笑道:“陈姨,你前几天还说人家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来着。”
陈蕊一噎,骂道:“那……你就说他是不是顶不上用场吧!”
“人家是大夫,术业有专攻。”
“哎———不说他了,你吃饭没啊?给你留的晚膳都凉了,我让人再去热热去。”陈蕊唤来佣人吩咐下去,又碎叨道:“过几天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吃完饭,鹤华送走碎碎念的陈蕊,回到自己的房中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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