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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承洲和黎靳言都上了桌,没打的就围在桌旁看牌。
桑浅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就去了大厅,刚在沙发上坐下,向珊过来了,“抱歉,我就是想到下午的事有些心有余悸,没想那么多就开口了,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有用吗?”
向珊噎了一下。
“我去透透气。”桑浅起身去了阳台,不管向珊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不太喜欢和她相处。
刚才饭桌上纪承洲好像没生气,但他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桑浅也摸不准他是真不生气,还是将所以情绪压在心里。
她转身,背靠着栏杆,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纪承洲的侧脸。
他摸了一张牌,没看,只是大拇指在牌面上摩挲了一下,就将牌打了出去,显然他知道那是一张什么,且自己不需要。
眉目淡然沉静,一身气度,从容不迫。
桑浅发现他打牌就像他做事一样,有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愣神的功夫,他又胡牌了。
大家起哄说着什么,突然有人朝她喊:“嫂子,承哥找你。”
桑浅微怔,就见纪承洲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她以为他真的找她,抬脚进屋,来到牌桌旁才知道,是大家觉得纪承洲牌技太好,输惨了,想让她来打,输点钱给他们。
桑浅摆手拒绝,“我不会打。”
她之前在这里看了,他们玩得很大,桌上没有现金,都是筹码,一会儿功夫就是好几万的进出。
她可不敢打。
“不会打才好,会打就不叫你了。”
“就是,你再不帮忙,我们输得连裤衩都没了。”
众人笑。
“说话没个把门的,嫂子在,你们收敛点。”黎靳言掸了掸烟灰,看向对面的纪承洲,“让嫂子上?”
纪承洲看向站在人群外的桑浅,“过来。”
桑浅摇头,“我真的不会。”
纪承洲驱动轮椅,退到一旁,立刻有人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嫂子来吧,可怜可怜我们,我们也不想赢承哥的钱,你将他赢的,输一半出来就行。”
椅子摆好了,纪承洲也退位了,话又说到了这个份上,桑浅只好硬着头皮上。
第一把就点炮了。
桑浅转头看向纪承洲,想说她真的不行,让他来。
但他低头在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飞跃,很忙的样子,她便没打扰。
有人看出了桑浅的退缩,笑着说:“嫂子,你这才输了一把就想下去,那可不行,来来来,继续继续。”
桑浅只好继续打。
几圈下来,不是点炮就是别人自摸,几乎把把出钱,桌上的筹码转眼就快输光了。
桑浅输得手都是抖的,偏偏纪承洲在她打第二把牌的时候就去接电话了,这边太吵,他去了茶室。
有人见桑浅频频朝茶室那边看,安抚道:“嫂子,承哥多的就是钱,就我们这个打法,你即便输个通宵,对承哥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
桑浅心说,纪承洲随便怎么输都行,可她不行,这不是她的钱,她和纪承洲之所以还维持这段婚姻,是因为她想报仇,而纪承洲是不想违背陈秋容的意愿,仅此而已。
财产共享对他们来说,不存在的。
她真的担心,回去后,纪承洲找她要输的钱。
又打了几把,桑浅见纪承洲总算从茶室出来,就像见到了救星,“老公快来,我快输光了。”
纪承洲心口微微悸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听桑浅喊他老公,声线自然清脆,有种直扣心扉的魔力,仿佛他们是恩爱多年的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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