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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之骥避而不答,迳自愤吐他的恨意。“我妈死得不瞑目,因为丈夫外面的情妇剥夺了她的幸福。”
“广叔……在外面有情妇?怎么可能?”尹丝蕾倒把一口气,强挤一记勉强的干笑,脸上满是怀疑。
广之骥不作声,以严厉的审视目光紧紧握住她。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他父亲的情妇?
“骥?”尹丝雷惊疑。他怎么不吭半句?
广之骥眉宇间掠过焦躁暴戾。他不想看着如此无辜的她!
他必须找处清静的地方好好思考。
他旋地站起身将尹丝蕾抛在原处,在她仓皇无措的视线中,独自步出办公室。
尹丝蕾颓然地垮了双肩。
又来了!他又变得阴晴不定。他的脸色、他的眼神,怎又在转瞬间变得让人惊朋骊。
那股冷沉、阴森的神情,让尹丝蕾再度凝上愁容。
他仍是夜归,仍是闪避,尹丝蕾已完全无法捉摸他的心绪想法。
连日忧郁,尹丝蕾决定出外散心。假日,她搭乘火车来到新竹,探望许久不见的姐姐。
见了亲人,尹丝蕾开朗了些,不再紧凝愁容。
她跟尹丝涓在蛋糕店对面的露天咖啡吧闲聊,看着对面橱窗里的蛋糕,她想起那日尝在嘴里的甜蜜,也想起易怒的他总让她煎熬,她感到好惆怅。
“你好久没来看我了。”尹丝涓瞧她变得沉默寡言,关怀看着她。“生活里有什么不快乐或不顺利的事吗?”
“没有哇,这阵子公司比较忙。”尹丝蕾轻绽笑容,不想让姐姐起疑担心。
“上次台风淹水,家里都重新整理好了吧?”尹丝涓嗓音轻柔地细问。
“有稍微整理一下。”尹丝蕾无力吁了口气。“我把泡水的车子卖掉了,还想把那间淹过水的房子也卖了。”
“真的淹到不能住啦?”
“是可以啦,不过我没回去住。”
“嗄?役回去住?”尹丝涓惊诧问道。“那你这段时间住哪里?”
“住……男朋友家里。”尹丝蕾唇角带笑,心底却苦涩。
“男朋友?”尹丝涓更吃惊了。“丝蕾,你真是保密到家呀!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
“唔……”尹丝蕾没打算详细说明。她斜撇嘴角、溜着眼睛思索,对姐姐幽幽问起:“丝涓,到底要怎么分辨爱情是不是真的?要怎么知道自己是爱一个人还是同情?”
她突然想起这莫名其妙的问题。
最近她常在想,为什么爱上广之骥?是否第一次在酒吧里见到孤独的他时,她便已动心?那是一种为之怜悯的感觉吗?是否与他同处的时光,只要见他忧郁,她便为之心疼、心悸,那种不舍的感情,会否有更多的同情?
这是她最大的弱点对不对?教她失了理性,飞蛾扑火伤了自己。
至今,广之骥的心意她仍猜不透,已经教她对这感情愈来愈没信心。
尹丝涓很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呢……这很难分辨耶,不过依你的个性,如果没有喜欢,你不会同情,你说是不是呢?”
“是吗?”尹丝蕾轻咬唇瓣思索。
“而且同情也可以成为真的爱情,会证人爱着对方的时候,多一分怜惜。”尹丝涓如此认为。
尹丝蕾怅然,但姐姐的话匣子打了开,让她暂搁茫然思绪。
“丝蕾,帮我拿个主意吧!最近有个不错的客人在追求我。”尹丝涓喜孜孜地说。妹妹跟她分享了爱情,她也想吐露一桩喜悦。
两姐妹性格不同,尹丝涓虽是姐姐,可个性较为害羞,双眼失明了一段时间,更让她一度消极,所以总是看起来怯生生、很没自信的模样,即便是感情之事,也拿不定主意,要寻求妹妹的意见。
尹丝蕾欣慰笑着,她当然希望丝涓幸福。
可怜的丝涓经历过一场严重的车祸,她的眼角膜在意外时受到剧烈的震荡而碎裂,所以双目失明、过着好几年黑暗的生活,好不容易在移植手术之后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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