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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的老乡如此痛宰外地人,如此奚落外地人,张伟脸上感到发红,一阵阵羞愧。
等买军大衣的那几个外地人走开,张伟摇摇晃晃过去用当地话对他说:“兄弟,我要2件军大衣。”
本地话就是管用,那小伙一看张伟人高马大,脸上表情又吊儿郎当,马上换了个态度:“好的。”
“多少钱一件?”
“500!”
“我靠!你砸杠子啊,”张伟摇头晃脑:“你怎事?看爷们好欺负?在我家门给我弄这个。”
那小伙看张伟这样有点发愣:“你——你家就这附近的?”
“废吊话!”张伟抬抬眼皮,手往后面一指:“我家就这村的,你们这服务区还是占了我们村的地,要不是今天我几个朋友经过这边被雪封住,我才没鸟功夫来这里和你忽悠。”
卖军大衣的小伙一听,态度顿时热情起来:“哦,大哥就是三里屯的啊,不好意思,冒犯了,这军大衣给你按进价,50,你看行不。”
我靠,这附近的村子叫三里屯,这军大衣进价50!
张伟掏出100元扔给他:“拿两件。”
小伙忙抱起两件军大衣给张伟:“大哥以后多关照!”
张伟点点头:“好说。”
张伟和陈瑶抱着军大衣离开了超市,刚一走出去,陈瑶“扑哧”笑出来:“老张,你真行,你刚才那架势活生生一小混混。”
张伟笑嘻嘻地:“我本良民,怎奈世事浑浊,无法自清,只得随波逐流了。”
两人穿上军大衣,好暖和。
张伟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雪:“这雪今晚是停不了了,这么多车积压在这里,想走也走不了,况且,我们的车还没有油了,只能等天亮之后交通部门来疏通之后再说了。”
陈瑶点点头:“我们找个地方睡会吧。”
张伟环视了一下休息大厅,对陈瑶说:“跟我来。”
来到角落的一个连椅,张伟对陈瑶说:“只能这么将就一下了,你躺着睡,我坐着打个盹就可以,你枕着我的腿睡好了。”
陈瑶:“那你睡不好啊,还是你躺着睡吧。”
张伟一瞪眼:“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罗嗦呢,听话,一切行动听指挥。”
陈瑶一听,竟顺顺地看了张伟一眼:“那好吧,张大厨,你干嘛这么凶?”
张伟禁不住乐了:“对待不听指挥的同志,就得用这个办法。”
陈瑶照张伟胸口一拳:“姓张的,你就依仗在你家三里屯的地界上,你就欺负俺浙江人啊。”
这一拳,打在张伟身上,荡在张伟心里。
这一拳岂是随便打的?女人在对男人动这种拳头的时候,就已经说明这个男人在她心目中已经有个一种放心、安全、和信任的好感。
张伟深知这一拳的分量,不敢造次,没敢拔苗助长,闷头坐在连椅上,把军大衣裹紧,拍拍自己的大腿:“抓紧睡会吧,时间不早了。”
陈瑶点点头,也裹紧军大衣,竖起毛领,蜷伏在连椅上,脑袋枕着张伟的腿部。
两人这才感觉真的是累了,疲倦急速涌上大脑,散布到全身每一个角落,开始蔓延开来。
陈瑶很快进入了梦乡,呼吸很均匀,睡得很恬静,张伟也迷迷糊糊开始入睡。
心中坦荡天地宽,此刻,张伟心里感觉没有任何杂念,心中坦荡荡,很泰然。
看来,只要思想好,枕在腿上也没事。
休息大厅里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但是很安静,大部分人都裹着军大衣或坐或躺畏缩在椅子上,或者无精打采,或者呼呼大睡,也有的半睡半醒,不时打着瞌睡。
休息大厅的大灯关掉,只有几个角落的壁灯发出昏暗的光。
相对于外面的狂风呼啸,大雪飘飘,休息大厅无疑是一个安乐窝、安全岛,一个可以放心栖息的中转站。
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能有这样地方蜷伏,已经是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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