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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娅飞快发了一段语音过来,喜气洋洋的,“好啊好啊,反正看赵夯那边的态度吧,他爸之前一直联系刘继雄,今天下午终于联系我了。”
“我和老赵在外面给你和放哥取蛋糕,等一会儿就回家属院,可惜了,吴栋是看不见了。”
格子言:“……”说得跟吴栋不在了似的。
[给他送一份过去。]
“砰砰砰”
没聊几句,格子言心脏被客厅外的敲门声敲得一滞。
但格子言没力气下床去开门,他一天没吃东西,反复发烧,虚脱感严重,他捧着手机给匡放发消息。
[别敲了,没力气开门。]
门外就真的不再有人敲门了。
安静下来,回复完消息之后,格子言放下手机,又躺进了被子里。
匡放去了趟深蓝,这会儿楼里不少办公室都还亮着灯,虽说是国庆节,但公司还是有不少自愿加班的职员。
他知道许万林在哪一层哪个办公室,进了电梯后直接按下楼层。
许万知道格子言在发烧之后,忙要回去看看,但他要盯着手里的活,一时又走不开,匡放看出他的为难,主动道:“我照顾就行了,反正他不一直都是我看着的。”匡放本来也就只是来拿钥匙,没想让许万林跟着一块儿回去。
拿到钥匙,匡放站在公司门外打车。
可深蓝科技为了大楼外观的高格调的超时代审美,选址比较偏僻,加上国庆这会儿,出租车司机都会往人流量高的地儿跑,这边还真就鸟不拉屎了。
拿到钥匙的匡放索性直接用双腿往家属院跑。
天已经彻底黑下,路灯就像一个个发着光的路途节点,家属院就是最后的终点,准确来说,格子言是他的终点。
运动算是匡放的天赋,但匡放其实不怎么为自己拥有什么而去骄傲,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咯。
但他以前为拥有格子言这样的兄弟而感到骄傲过,因为公主还真不是人人都能拥有。
现在他也隐约为自己的天赋感到骄傲了。
因为公主需要世界上最快的南瓜马车。
格子言的家里一片漆黑,匡放按亮了客厅的灯,直奔格子言的房间,门没锁,匡放一推就开了,但是床上的景象还是让本就气喘吁吁的匡放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格子言的被子掉了三分之二在地板上,一只手臂搭在被子上,整张脸像被揉皱了快碎了的纸,头发估计是被汗水打湿了,一缕缕贴在额头上。
“格子言?”匡放把被子从地上拾起来,卷了卷,丢到床上,抹了把格子言的脖子,又热又湿,全是汗。
“干嘛?”格子言没睡着,他只是躺着,躺着节省力气。
外边的门被打开时他就已经听到了,他猜到不是匡放就是许万林,更加懒得动。
匡放蹙着眉,他的心估计拧得要比眉头更紧更扭曲,眉头拧死了也不疼,心一拧就疼,他以前也疼,疼格子言要遭同龄人不用遭的罪。
但以前疼得笼统朦胧,现在疼得清晰,疼格子言眼睛下面的乌青,疼他裂开的嘴唇,疼他看起来的奄奄一息。也疼得感同身受。
匡放眸子里滚着海啸般的情绪,可把兄弟当老婆疼不是什么光彩事儿,他把眼皮耷拉着,拍了两下格子言的脸,“起来穿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格子言闭着眼睛,鼻子里发出一道不情不愿的气音,“我不去。”他声音嘶哑得宛如被磨砂磨过,千疮百孔。
匡放站在格子言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
反正也不是头一次无声对峙了。格子言觉得四肢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他胸口闷得难受,呼吸似乎也变得艰辛,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而且这么躺着很舒服,因为只要稍微动一下,胸口就疼得很。
过了许久。
站在床边的匡放突然转身,他出去了。
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他自己的一件黑色风衣——这件风衣格子言记得,匡晟给买了好几件。匡放宽肩窄腰很适合穿,但他自己不太喜欢,平时都把那几件风衣当毯子使。
格子言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被面无表情的匡放一把给抱了出来。
“你……咳咳…咳!”格子言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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