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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山当晚,便留宿在赵乐莹房中。
看着他安静地铺床叠被,赵乐莹有片刻的恍惚,直到他看向自己,她才回过神来:“如今你已是雄踞一方的镇南王,何必再做这些无谓的事。”
“殿下若觉是无谓,我这便将被褥收走。”傅砚山平静抬头。
赵乐莹无言一瞬,索性别过头去。
傅砚山低下头,将被子又检查一番,这才走到床边宽衣。赵乐莹原本不想看他,可偏偏烛光将他的影子投映在墙壁上,她能清晰地看到他一步步动作。
先是褪下外衣,再是解开腰带,然后是里衫……一件一件,赵乐莹喉咙动了动,在他要解开亵裤时,终于忍无可忍地回头:“你适可而止。”
“我以为殿下想看。”傅砚山说罢,抬头看向墙壁。
赵乐莹深吸一口气,沉着脸没有说话。
傅砚山掀开被子,直接在床上坐下,安静地等她过来。赵乐莹板着脸许久,到底还是去了床上。
傅砚山静了片刻:“我以为你会去软榻上歇着。”
赵乐莹顿了顿:“有床可以躺,我何必委屈自己。”其实只是忘了这屋里还有软榻而已。
傅砚山唇角扬了扬,一指劲风吹熄蜡烛,便在她身边躺好了。
夜静悄悄的,只隐约听到远山蝉鸣。
赵乐莹大病初愈,身子还十分乏累,躺好后很快便困了,只是旁边的人像个火炉一样,屋里虽有冰鉴降温,依然抵不过他身上传来的热气。
她在迷迷糊糊中,往离他远的地方挪了挪,挨着冰冰的墙壁才舒服些,很快就彻底睡了过去。
“你如今,已这般容不下我了么。”黑暗中,傅砚山低声询问,然而旁边的人却没有回答她。
一夜无话,赵乐莹再醒来,他还在床上躺着。
“……镇南王就这么闲么,怎么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你。”赵乐莹无语。
傅砚山看她一眼,沉默地闭上眼睛。
赵乐莹有种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静了片刻后开口:“傅砚山,我说真的,你送我回去吧,阿瑞看不到娘亲,会着急的。”
“他今早用了两个包子,和满满一碗白粥。”傅砚山开口。
赵乐莹:“……”这个小混蛋,平日怎不见他这么能吃。
傅砚山的一句话,直接堵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幽幽叹了声气,干脆重新闭上眼睛睡回笼觉。
这一次再醒来,已经是晌午时分,四肢总算有了些许力道,精神头也足了许多。
而傅砚山,依然在身边。
赵乐莹已经不知该跟他说什么了,沉默地一起用了膳,沉默地坐在窗边发呆,而傅砚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些什么。
转眼便是晚上,傅砚山帮赵乐莹换了药,两个人继续闭着眼躺着。
连续重复了三四日这样的日子,赵乐莹额头上的伤终于结疤了。
晚上换完药,丫鬟送来了一碗莲子粥,傅砚山亲自送到她面前。
“我不饿……”赵乐莹神色恹恹。
傅砚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晚上还未用膳。”
“成日里拘在屋子里,没有胃口。”赵乐莹回答。
傅砚山继续盯着她。
僵持许久,赵乐莹叹了声气:“傅砚山,这便是你想要的日子么,可我怎么觉得无聊得厉害。”
“我在殿下眼中,本就是无聊的人。”
赵乐莹看向他:“砚奴,你放我走吧。”
傅砚山脸色一沉:“砚奴已经死了,别叫这个名字。”
“若他当真死了,我与他的情分也该一同死了,你傅砚山又何必强留我?”赵乐莹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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