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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娘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言儿会一直跟着娘的。

……

五岁的时候，莫若离带着莫紫言踏入这一方净地，从此结束了漂泊辗转，远离尘世争夺。她们在这里生活了三年，每日起床时看到娘明媚的笑容，莫紫言都会觉得很开心。她们在山谷里开辟了一小块农田，建起了木屋，莫紫言第一次对家有了认知，那是属于她和娘的家，可以遮风挡雨，休息睡觉的地方，直到莫若离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顽疾的折磨，带她离开上了翠羽山托给简倾墨之前，莫紫言都沉浸在家的幸福里，她的快乐只来源于那个笑容里都带着落拓的女人，那是照亮了她童年的一抹微光，就算是她没有爹，就算是她的娘变得越来越暴躁，她还是很满足有她在的小小的家。

那些蝴蝶在她目光企及的视线里成长，也许是生在这优越的环境里没有什么天敌的干扰，一个个都能长到比小时候的莫紫言还大。如今已经过去七年有余，再次来到这里，彩蝶尤存，可是当年站在湖水边的人早已不在。她曾经答应过慕容雪等她腿伤好了带她来这里，可是一直到她好了又伤了到最后一无所有，那个承诺变成了一句空话。

自衣襟中拿出那对手帕，绣在白绢上的锦鲤亲密相依。那上面有慕容雪的名字，有骆行云的名字，可惟独没有她莫紫言。

慕容雪，你到底去了何处，我已到了这里，可是你在哪里？

身旁的白马似乎是不甘被她忽视，用鼻尖轻轻拱着她发出低沉的呼气声，莫紫言摸摸它的鬃毛，领着它到湖边让它饮水。

视线拉远，远处那个小木屋孤零零的立在谷中，背靠着陡峭的石壁。自从她和娘离开之后，就一直空着了吧，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全无变化？

她抬脚向木屋走去，想到屋里再看一看，走到半路，忽然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

“紫言。”

回头，一身墨色衣袍的简倾墨站在她身后，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师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最近一直感觉到的那个视线是师父的？

“为师担心自己的徒儿，看看你不可以吗你这孩子，还是喜欢一个人呢。”

莫紫言拘谨的揪着衣角，“师父不怪徒儿任性离开你和思楚独自走了吗？”

“怎么会。我知道你心里难受。”简倾墨缓步上前，温和的抚摸她的脸，“紫言是真的长大了，比你娘长得还美了。”

“师父？”莫紫言打量着看着简倾墨，怎么师父今天怪怪的，“你怎么了？”

“只是看到你高兴。”简倾墨把她抱进怀里，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是你自己寻过来的，你娘可不能怪到我头上。

莫紫言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今日的简倾墨很奇怪，照师父内敛的性格，她根本不会说想自己的话。

被她抱在怀里，莫紫言嗅到了熟悉带着药草味的香气，不对，还有别的气息，是被那些药香给掩盖了的…她无比熟悉的气息。

她猛然抬起了头，视线紧紧粘在那张脸上，“你不是师父，你到底是谁？”

“呵呵，我的言儿，还是那么聪明。”

被她的双眼盯着，一阵凉意莫名升起，莫紫言想要后退，已被她先一步掐住了喉咙。

“你以前就是这样，乖巧温顺，善解人意，可是，每次看到你的样子，就让我忍不住想在这张太过夺目的脸上留下些血痕，知不知道，其实我最讨厌你故作乖巧的样子了!”

莫紫言脸上的表情从惊异渐渐变化为错愕，她带着师父的脸，用着师父的声音，可是那说话的口气和眼神，那嘴角勾出的笑，是她掩埋在心里八年多之久从未忘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