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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赵将军不就脱了干系了?”
“皇上罚了他半年俸禄。”史闻达道:“这已是极轻的处罚了。”
“也不知他一年挣多少银子?”冯清蓉好奇道。
“呵呵,”史闻达笑道:“我也不知,不如你自己问他。”
“嗤,”冯清蓉撇嘴:“我才不去问,跟我又没关系。”不过想起自己讹诈他的银子,现在多少受自己牵连,丢了半年的俸禄,心里也生出一丝歉意。
到底是不惯骑马的人,虽是骑了一匹温顺的小马,马背上又铺了厚厚的垫子,冯清蓉的两腿之间仍是被马腹摩擦得生疼。
眼看着走了已有两个时辰,云门山还是遥不见影,冯清蓉腹中雷鸣如鼓,一早用得少许稀粥早化成肥料滋润了路旁野地里的花草。
“姐夫,还有多远?”她哀怨地问。
“差不多走了一半,咱们这个速度,大概天黑前就到了。”
“那么远!”冯清蓉沮丧道。当年她跟娘从云村相扶着走到京城用了差不多六天,可那时候并没有觉得这么累,怎么如今骑马不过半天就委顿得不行。还真是养尊处优惯了,竟是受不得苦了。
再行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路旁有个铺子,赵霆等人正在树荫下吃喝。见到饭菜,冯清蓉立刻两眼放光,不等史闻达来扶就跳下马来。没想到,骑马骑久了,乍着地,两腿酸软得厉害,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尚文搀扶了一把才没有当众出丑。
拖着酸痛的双腿来到桌前,冯清蓉拣着好吃的菜要了两大盘。先前到达的众人已酒足饭饱,纷纷上马继续赶路。赵霆走过来,一脚踏在她身旁的长椅上,居高临下地说:“你怎么也来了。”
冯清蓉正吃得痛快,最恨人打扰她,就没好气地说:“云门山又不是你家的,我凭什么不能来?”一出口便有些后悔,明明答应了三哥不再惹事,明明心里不再恨他了,可偏偏说出的话总带着火药味。
“那好,云门山不是我家的,随便你来不来,但你晚上最好别住我家。”赵霆冷笑。
“我自跟着姐夫,谁稀罕住你家?”还真是习惯了,这凶恶的语气竟是改不过来。
“呵!有了御史大人当靠山了。”赵霆手一甩,长鞭在空中抡了个圆圈,发出嘹亮的响声。
言多必失,冯清蓉怕再说出不好听的话来,只专心吃饭,不再理他。赵霆看了她一眼,走过去跟马车夫聊了几句,翻身上马走了。
“真讨厌,倒人胃口。”冯清蓉见他走了,才小声嘟哝一句。
史闻达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亏你三哥还让你别惹事呢,看又把人家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怕他作甚。”冯清蓉喝完最后一口汤,心情大好。远远望过去,赵霆所骑的黑马早不见影了。低头看着自己的粗布长衫,心里有些纳罕,她今日的装扮跟以前大不相同,脸黑了,眉粗了,嘴边还点了两颗黑痣,也不知道他怎么认出自己了,难道自己的易容术真的太差?看来赵霆说的是真的,那日从醉仙楼落入他怀中,他认出她了。
以后还真不能胡乱易容,被人看破了真相,给先生丢人。想到慕容子风,冯清蓉眉间又漾出笑来,史闻达见了,笑道:“小丫头子想什么呢,还不快上马赶路。”
吃饱了喝足了,平常这个时辰该是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小憩一会了。可是现在不得不继续赶路,冯清蓉来到马前,只抓着缰绳却不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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