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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佣兵首领咯咯笑了起来:“我的陛下,谢谢您的提醒。我在出征前可不会简简单单地求个婚就算了,贝娜丽斯小姐一定愿意为我做些事情。陛下,恕我失礼,您不了解女人——至少没有我了解她们,她们和男人不一样,她们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
“哦?是吗?为什么男人不可以?”
“因为男人遵从欲望!他们的肉体和灵魂可以分离,这样就能获取更多的东西,他们是贪得无厌的动物!”
“有趣的见解!”阿尔方索深邃的眼睛一寸一寸地扫过面前这个人的脸,慢慢问道,“那告诉我,斯福查大人,当我深入你的肉体时,有没有触及到你的灵魂呢?”
阿坚多罗的瞳孔紧缩了一下,然后站直了身子。他整理好皱了的罩衫,拣起地上的头盔:“陛下,如果您真的能实现我的愿望,那么我的灵魂就完全属于你。”
阿尔方索坐在原位没动,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个红铜色头发的青年在向他告辞以后步出了大厅。他有些着迷地看着那人笔挺、修长的背影渐渐远去,最后走下了台阶。
年轻的国王打了个响指,他棕色头发的侍卫从高大的柱子后面走出来。
“怎么样,费里斯,卡萨男爵去过乌尔赛斯侯爵那里了吗?”
“是的,陛下。”侍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实际上,那个侯爵给了我们肯定的答复。”
年轻的国王眼睛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笑:“卡萨男爵是完全按照我说的转述的吗?”
“当然,陛下。男爵说,一字不差。”
“很好!”阿尔方索点点头,又问道,“还有一个任务呢?我可一直在等他的回话。”
“刚刚也送到了,陛下。”侍卫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精巧的羊皮卷,“男爵大人按照您的吩咐调查了斯福查身边的金发神父呆过的所有地方,都列出来了。其实那位神父的经历很单纯,很好查……男爵阁下说,只有一个地方挺奇怪。”
“哦?”阿尔方索一边听着,一边展开了羊皮卷。
“是一个叫鲁瓦托斯的修道院,本来是在安科那的,但是在四年前被一场大火烧得精光。神父当时在那里做见习修士,后来由于生病被他的哥哥接回了佛罗伦萨,因此他是那修道院里唯一的幸存者。”
“是凑巧吗?还是上帝特别眷顾他。”
“这可说不准,陛下。”
“哎呀,这位先生真是纯洁得连一点杂质都没有啊。”阿尔方索看着部下详细的报告,“他从来没参与过任何教派间的冲突,在来那不勒斯之前也没有担任过有神品(注1)的职务,能够接受阿坚多罗·斯福查的要求成为随军神父,看起来他很重视这个朋友呀。”
“神父几乎算个隐士了,怎么会接触到雇佣兵了?”费里斯猜测道,“陛下,他们会不会跟那个修道院有什么牵连?我觉得那场火灾透着古怪。”
阿尔方索把羊皮卷收进怀里,想起了红铜色头发的青年身体上残留的旧伤痕,突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猜测。他站了起来:“叫卡萨男爵再派人到安科那去。那附近的农民肯定曾经向修道院纳税,挨个儿地问他们:有没有在那里见过一个漂亮的、有着红铜色头发和琥珀色眼睛的男孩子?”
“是,陛下。”
——阿坚多罗,你究竟能把自己的秘密藏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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