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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没能喊住贺岁安。
她爬了上去。
贺岁安冷不丁地听到有人在小道上哼曲,转头看过去。
哼曲的是苗疆天水寨的一名小女孩,她也不知看没看见贺岁安,半蹲在地上玩虫子,面容稚嫩,手腕、脚踝皆戴着银饰。
贺岁安迈过小道,踏上木桥,怯生生地走近小女孩:“你好,请问你听说过祁不砚么?知不知道他以前住的地方在何处?”
小女孩抬头看她。
贺岁安以为小姑娘听不懂自己的话,略感失望。
小女孩盯着她看了半晌,心想,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记起了!住在孤山上的那个神秘炼蛊人经常会画一个人,就长这样。
贺岁安不明所以。
不说话,却盯着她看?
此时,左边的吊脚楼里探出一个人:“阿蛮,回来吃饭。”
阿蛮扔掉虫,跑回家,却又会悄悄回头瞄贺岁安。她长得好看,跟天水寨人的好看不太一样,没出过寨子的阿蛮觉得新鲜。
贺岁安茫然。
这个女孩怎么总看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
叫阿蛮回去吃饭的女人是她母亲,女人看见穿着打扮怪异的贺岁安也没理,这些外来人被虫蛇吓一吓就会跑的,不足为惧。
打扰不了他们。
女人正要关窗回去,却见蛰伏在草丛花堆里的虫蛇纷纷绕开这个外来的小姑娘,并没像以往那样,一见到外来人就扑上去吓人。
怎么会这样?
女人惊讶地瞪大眼。
惊讶归惊讶,女人也没过多纠结,或许是下雪,天冷了,虫蛇也懒惰了,改天得叫人给虫蛇增加点毒性才行,女人关窗不再看。
雪花簌簌地落下,不知道女人在想什么的贺岁安擦掉眼上的雪,苗疆天水寨的人不理她,她便自个儿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正想着,她余光里多了一道颀长的靛青色身影。
“贺岁安。”
嗓音悦耳动听,宛如清风拂面,泉水细流般柔。
她手脚顿住了。
贺岁安的目光慢慢往发出声音方向挪,抬起眼,望向对面。
她失了神。
少年一袭靛青色衣衫,额间抹额流苏轻晃,束着蹀躞带的腰间别有一支骨笛,他腕间空空如也,没了蝴蝶银链,粉色的疤仍在。
祁不砚没死。
天蚕蛊是祁舒以自己的精血、生命为引炼出来的,它能压制祁不砚杀人,也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作用——关键时刻能护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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