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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尘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震惊,他只是轻轻掀起眼皮平静的回望着赵锡,语调也听不出丝毫波澜:“抱歉,赵锡,我不能答应你。”
贺尘下意识地向窗外看了一眼,黎星阑站在树荫下,并没有看向他们,只里留下了一道欣长的背影。
“有个人跟我说,如果没有办法回应对方平等的情感,就不要对他施舍希望。”
赵锡沉默了很久,等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带上了自然的微笑:“那我们还是朋友吧?”
见贺尘没有说话,赵锡又补充道:“我从一开始就是以朋友的身份在和你接触,即使你拒绝了我,我们还能继续维持之前的关系,对吗?”
贺尘在脑海中反复推敲着赵锡话里的逻辑,最终还是无奈的点点头:“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
“不管你能不能做出回应,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乐意的。就算只能做朋友,我也希望以前的约定能够作数,如果受到欺负,一定要告诉我。”
贺尘没有回应,只是垂下了眼,低声道:“人为什么会在明知没有回报的时候还要和他人牵扯?”
旁边桌上的几个客人笑闹着,赵锡没能听清。
“你说什么?”
贺尘抬起眼笑了笑:“没什么。我该回去了,开学见。”
“那……好吧,开学见。”
贺尘起身冲着正在柜台前忙碌的赵母道了别,在头顶的风铃声中走了出去。
黎星阑似有所查的转过身,就见贺尘正跨过门槛,贺尘快步走到黎星阑身边,黎星阑低头看着他:“处理完了?”
“应该算吧。”
“那就好。”
两个人沿着商业街走着,贺尘偏过头打量了一眼黎星阑:“哥哥不想知道我们聊了什么吗?”
黎星阑没忍住伸手揉了揉贺尘的脑袋:“我说过,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我不会过度追问。”
“可是你以前甚至想让我和赵锡断绝一切来往。”
被说到了那段不理智的日子,黎星阑觉得有点脸热,他轻咳了两声来掩饰尴尬:“其实现在也不想看到你们之间有来往,但是我突然想到了我小的时候——你要吃糖葫芦吗?”
路边糖葫芦的叫卖声吸引了黎星阑的注意,他擅自截断了自己的话,问向身侧的贺尘。
贺尘早已不再爱吃过甜的东西,可是在此情此景之下,他还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黎星阑便去买了串糖葫芦,递到了贺尘的手里,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应该能看出来,我爸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他一般不怎么管我,可是一旦他下了决定的事,就决不允许别人违背。我妈对我特别严厉,所以我小的时候还算听话,我在这一堆富二代圈里算得上是排名第二的别人家的孩子,哦对,排名第一的是秦彦。”
贺尘轻轻咬破山楂外面包裹着的糖衣,安静的听着。
“可就算是在别人看来已经非常听话的我,其实也总想和我爸反着来。他想让我学下棋,我偏要去学钢琴,他想让我看财经报纸,我非要看体育报纸……诸如此类的小动作有一大堆。但是现在想想,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喜欢弹钢琴,也并不讨厌下棋,究竟学哪一样对我而言并没有区别。然后我就想,如果我把你逼得太紧的话,你会不会也感到厌烦,会不会因为逆反心理和赵锡走得更近,还不如让你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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