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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起夏芸晞的嫁妆,她都夜不能寐,就算她不是夏家的女儿,也在夏家待了十二年,为了逗他们开心,她每日煞费苦心,成亲时竟仅有一万两陪嫁,凭什么夏芸晞那么高。
谢芷澜将手拢入袖中,竭力压住了捅她一刀的冲动,冷笑道:“空口白牙,就说我母亲的死另有原因,不会真以为,我会信了你的鬼话吧?”
“如今竟还敢狮子大开口,我不过是想瞧瞧你走投无路的狼狈模样,谁料你开口竟是十万两,真是和你女儿一样贪婪,可惜啊,她如今还在牢里,等她出来只怕早疯了,你呢,膝下无子,年老色衰,日后估计连个养老的人都没有,真惨啊。”
她轻笑一声,对青黛说,“见也见过了,将她撵走,日后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是。”青黛拽住了她的手臂,扯着她往外拖。
夏芸菲慌了,再也顾不得旁的,急急道:“谢芷澜,我没骗你,你母亲的死真的另有原因,她真是被人毒死的。”
谢芷澜有意套话,示意青黛松了手,“你说中毒便是中毒吗?母亲早已安葬,五年都过去了,只怕什么都查不出来,我凭什么信你?”
夏芸菲揉了揉发疼的手腕,“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开棺验尸,那毒名唤‘无相’,中毒后身体会逐渐油尽灯枯,当时虽验不出来,死后毒性却会渗入骨头,你娘亲的部分尸骨会呈现黑色,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谢芷澜上前一步,逼近了些,伸手揪住了她的头发,“无相?所以是你下的毒?”
夏芸菲疼得尖叫了一声。
谢芷澜没松手的意思。
她越挣扎越是疼,脸色发白地为自己辩解,“不是我,我只是恰好知道这事,当时国公爷早下了令,不许我出现在国公府,你母亲去世前几年我根本没来过府里,我如何下毒?”
谢芷澜早猜到她有帮手,她目光冷厉,这一刻,恨不得直接弄死她,“下毒的究竟是谁?若不肯说,今晚别想走了。”
她力气大,夏芸菲被迫扬起了脸,只觉得头皮都被揪掉了。
她疼得眼泪直流,根本没料到谢芷澜会动粗,气急败坏道:“谢芷澜,你撒手,你竟敢如此对我,以为我来时,会没有任何准备吗?我今晚若是回不去,明日一早我的丫鬟便会去应天府报官。”
谢芷澜白皙的手上露出了青筋,又使劲一扯,硬生生将她的头发薅了下来,“这么漂亮的脑袋,若是变成光头,岂不可惜?你若还不肯招,将你交给应天府,由官差审问,也省得脏了我的手。勒索金银,下毒害人,不知道按大魏律法,是判绞刑还是斩首,抑或凌迟?”
她每说一字,夏芸菲就抖一下,她想过谢芷澜会心疼银子,想过她会讨价还价,唯独没想过她是这个反应。她浑身发冷,望着谢芷澜的目光,也带了一丝恐惧,“我说了不是我,都是你父亲指使的,是他害死了你娘。”
“这是想挑拨离间?我看有那么蠢?”谢芷澜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匕首,匕首泛着冰冷的光,顺着她的脸颊缓慢移动着,“你可知你女儿已经毁容了,你也想像她一样吗?”
夏芸菲抖了抖,心中有些怕,这才意识到谢芷澜不像她以为的好糊弄,与其如此她还不如去找安国公,怕再待下去,会遭罪,她转身便往外跑。
刚跑一步,青黛一脚踹在了她腿上,她猝不及防跪了下来,青黛攥住了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抚过她的脸,笑容冷艳,“事到如今还不认罪,夫人真想去应天府不成?听说有些官差就喜欢风韵犹存的夫人,也不知真的假的,既如此,便让夫人去验证一下如何?”
她说完,手上骤然用力,夏芸菲的身体剧烈抖动了起来,疼得几乎晕厥过去,她牙关打颤,涕泪横流,“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她算发现了,她们主仆几人就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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