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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良道:“我让阿傻看着他读书呢,回头我再作点儿好吃的给他们留下。”
李熙宁猛塞了一阵子,稍稍缓解了下腹中的饥饿感,听到沈方良这话,又打量了下这个屋子,然后皱眉道:“这里这么偏,附近有没有里市,买东西都要走很远吧,这处里坊听说有贼人流窜,治安不好,住这里真不要紧吗?沈方良却不是很在意,他以前作打工仔时一个人闯荡京城,租房子、搬家、家务活等等不都是自己一个人干,后来当了老板,也是大小事都要盯着的,习惯了独立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要抓在手里也不觉得累,便道:“没什么,买东西远有马我用轻功跑比马还快,至于治安不好,哈,贼感来抢我的偷我的,他们要敢来,到时还不知道谁抢谁谁偷谁呢。”
李熙宁的嘴角有些抽搐,但心里也明白,以沈方良的个性,还真说必定能把敢上门的贼子反洗劫一遍,所以也不说这些,转而道:“家里这些事情都要你一个人忙吗?这如何忙的过来?不若我送你几个下人?”刚才沈方良去招呼他的下人和护卫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妥了,李熙宁平素往来的都是贵戚之家,这些人家里都有车夫有看门有护卫有下人有总管,李熙宁通常一下马车,后面的事情都是他家下人去和对方人家的下人去忙了,但到了沈方良这里,李熙宁立刻就察觉出不同了。
沈方良听到这话,立时便笑了,点了点张献忠和严谨,道:“与其送我下人,不若想想看怎么让这两个吃闲饭尽快上岗呢。”
若是以前,有人这么调侃话,严瑾肯定要发火了,但是和沈方良相处久了,有了几分近乎于家人间的亲密过感,知道沈方良说这话与那些见高踩低的人的意思不同,更多的是调侃,而且就算他想要发火,衡量下武力值,算了,还是低头吃饭吧,谁让拿人的手短,他和张献忠两个现在确实是靠沈方良这个“内室人”供养呢。
李熙宁听到沈方良这话,苦笑了下,道:“我不是不想帮忙,只是现在朝中局势诡谲,我真要帮忙了,短期内似乎是好的,久了对严兄和张兄在仕途上的发展只怕不利。”
严瑾心中其实是有点儿傲气的,除了和沈方良混熟了不拿自己当外人外,自负才学的他还真没想过要人帮忙,直接道:“礼部试在即,我等若不能凭借自己的才学于科制上得一席之地,是我等无能,何须劳烦外人。”说到这里,严瑾又忍不住对朝廷局势的有了点儿好奇之心,也兼着对李熙宁这个旧友的一点儿担忧之情,道,“我上次在酒楼里听几个读书士子闲聊,听他们说,你家现在可是风口浪尖上。”
李熙宁听到这话,警觉的四处扫了眼,沈方良见此开口道:“放心,这里没什么隔墙有耳的事情,方圆三里内,有人靠近我的房子我都能感觉到,大理寺的人也好,其他人也好,没那个胆子靠近偷听的。”
李熙宁微微安心,其实他在家里都不敢有话直说,毕竟长安城是天子脚下,大理寺高手众多,他都不敢保证家里不会隔墙有耳,不过沈方良说这里没有他倒是有几分相信,毕竟沈方良的武力值在那里摆着呢,所以李熙宁也直接道:“我父亲自从进了长安城,除了二圣召见,否则一直闭门谢客,父亲大人不见客,我猜代为出门应酬,哎,京中,景王与怡王两派,相斗日渐激烈,我想躲都躲不开,这个时候,若是严兄和张兄和我走得太近,只怕会受牵连。”
其实说到底,李熙宁还是太过年少,虽然看上去老成持重,但到底不若他父亲城府深沉,这段时间憋得狠了,对着觉得能够信任的人,也是直言不讳,把心里的憋闷一口气全吐了出来,道:“京城里的几个大部,户部多是景王的人,吏部多是怡王的人,除了刑部多是老太傅的亲信、大理寺令狐少卿外,其他几个部也各自有山头,圣上要我父亲进京,是想着我父留在长安,分走景王、怡王一部分的权力,这几年,这两位也是闹得有些太不像话了。”
李熙宁这里絮絮叨叨的说,一边吃一边喝酒一边发牢骚,严瑾与张献忠都是有心于仕途的人,听李熙宁的絮叨听的很仔细,毕竟这些第一手的朝局资料,若是平时,他们这等底层的贫寒士子可是没机会没渠道知道的,而沈方良就是听得比较无聊了,这方面他并不上心,在他看来能把尹日升即使考上科举后仕途不顺被折腾也是减渣值的一种法子。
正在李熙宁絮叨的时候,沈方良突然皱眉,道:“有人在往这边走。”
李熙宁住了口,神色微带警觉,严瑾和张献忠也不自觉得向门外望去,只有沈方良很是利落的起身去大门口开门,只见一辆通常是运菜的板车上躺着一个年轻人,正被一对老人拉着向沈方良家的方向走来。
那板车很大,加上一个年轻人躺在上面,要拉动其实需要很大的力气,可是在板车前面拉车的不是牲畜,而是两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这两位老人一见到沈方良开门,把板车停下来,齐齐给沈方良跪了下来,老泪纵横,道:“神医,你救救我儿子吧。”
沈方良看到这两位与他双亲一样年纪的人给他跪下来,顿时就受不了了,他虽然是个渣,可是还不是算是禽兽,这等让长者下跪的事他还是受不来,所以急忙把两人扶起来,道:“老人家,你们别这样,先起来,有事我们慢慢说。”
沈方良手里用了巧劲儿,那两位老人想跪都跪不下了,被他扶了起来,屋中严瑾、张献忠见到外面有动静,也跟了出了来,帮着把两位老人和那板车上的年轻人都引进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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