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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道:“大人你有所不知,我们年年都找张大人,但是朝廷不拨银子啊,说是宁东那边战事吃紧,银子都拿去打仗了,可我们谁都知道宁东太平,没什么战事,分明就是户部的人攥着银子不愿意拨。”
另一个男人连忙拽住了他不让他继续说,小声提醒道:“这话可不兴说啊。”
这些人心里头都知道,银子是被户部的人攥着,但是没人敢说,要是被人告了密,这就是诬陷朝廷命官的重罪,许卿湖瞧着那汉子有骨气,便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我叫唐德青。”
“唐德青,”许卿湖偏头看他,道:“是个汉子,但是这事儿我也没办法,户部不拨银子,又不能灌农田,这水祸就只能这样。”
许卿湖说完就走,没有一丝要停留的意思。
刚才的老头儿连忙上前挡住了许卿湖的去向,道:“大人,这水都臭了,就这么放任下去,尹安迟早得染病呐。”
许卿湖:“那就凿渠灌田,把臭水引到土底下。”
老头儿为难得落下了两行清泪,道:“不行啊大人,这水一灌下去,作物就得涝死,今年要是没有收成,我们明年吃什么?”
许卿湖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你来?”
“……”
许卿湖道:“水都淹到腰上来了,雨还没停过,这水要是不通活不活得过明年都是问题,眼下人都离死不远了,还他妈在想明年的粮食,你眼光怎么就这么长远呢?”
老头儿讪讪地闭嘴了,许卿湖道:“尹安屯了这么多年的粮食,现在遭了水灾,粮仓就该打开了,今年才过半,这么早操心明年的事,当下的日子就不过了?”
老头儿道:“许大人,你要能说服张大人开粮仓我们绝对不会多说什么,就怕这粮仓张大人是不会开的呀。”
“好,”许卿湖抬声道:“文台,凿渠灌田。”
水汜领着汉子开始凿地,阻拦的这群人也陆陆续续地散了,管豹也拿着工具要去凿渠,许卿湖道:“你不用去了。”
管豹问:“那我做什么呀?”
许卿湖不冷不热道:“去山上跟着成渊训兵。”萧淳跟着萧红香在府内闲逛,雨越来越小,空气里还有股泥腥气,枝头上好几处水珠,在树梢打转儿,总也不掉下去。
萧淳还在为昨晚许卿湖说的那番话而不悦,萧红香偏头看了看萧淳的面相,道:“我们淳儿哪儿都长得漂亮,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萧淳问。
萧红香摇了摇头,道:“昨日我问锦侯喜欢什么样儿的姑娘,他说要面带朱砂的,你若生颗红痣在脸上就好了,只是可惜,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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