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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在墙上摇曳出影子,将他的身影拉长,看起来如同鬼魅。
池马镇不大,说是牢房的地方也不过比柴房大些,旁边还堆着储物品。最后方的位置里坐着个小身影,正垂着脑袋不知在做什么。
臧飞龙心头一缩,他虽是山贼,但平日做的事也不算违背良心,又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这回将林冬赶下山的主意是自己出的,却又让他平白受了这等罪,心里头自然是过不去。
他悄悄靠过去,正想着怎么开口,却见林冬突然转过了头来。
那张脸映在火光下十足的刺目,要说为什么,因为那双小眼睛闪亮得如同看见了此生的救世主。
臧飞龙心头更是过意不去,可又未免有些小得意起来。扬了扬下颚,“咳,我……”
“怎么是你?”那头林冬的脸色瞬时垮了,还往他身后看了看,“牢头呢?”
“啊?”
“他跟我打赌打输了,说要拿衙门里的吃食给我的。”
臧飞龙:“……”好样的,他堂堂臧飞龙亲自到来,还不如一份吃的。
他安慰自己,也许是什么大餐。
林冬接下来就道:“听说池马镇衙门里的牢饭很有特色。”
牢饭……
臧飞龙脸上的表情挂不住了,他转身就走,“那你慢慢享用!”
……
“所以你就回来了?”陈南海笑得打跌,“你居然进了牢房没救人就回来了!臧飞龙啊臧飞龙,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臧飞龙气得摔酒杯,“那要我如何?他可是心心念念着那份牢饭!”
去他的牢饭!去他的林冬!他真是疯了才想将这个只知道吃的蠢货带回去!
想着,他起身,一脚踹开椅子道:“要救你去救,事情本就是你闹出来的。等他出来,他爱去哪儿去哪儿,和我臧飞龙没半点关系!”
陈南海慢慢收了笑容,高深莫测道:“是你赶他下山,否则也不会遇到这等事。那可还是个孩子,人生地不熟的,日后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你以为去安阳的路就好走?”
臧飞龙在门口停住脚步,不耐道:“那要如何?我还得去给他当下人伺候着?”
陈南海晃着酒杯道:“你要如何我是不知道,我却知道他救了你,救了咱们山寨众人,这份恩却不能不报。”
臧飞龙冷了脸,“他何时做过这等事了?”
陈南海道:“别自欺欺人,你自己也知道那金瓶子拿在手里迟早要出事。兄弟们愿意跟你上刀山下火海是一回事,你亲手推他们进火海是另一回事。”
说到此,陈南海道:“你那些恩恩怨怨没必要牵连别人,这点道理你比我清楚。”
难得陈南海严肃了一会儿,臧飞龙有些蔫了,垂着头像沮丧的大狮子,往旁边一坐,“得,你说怎么办吧。”
☆、阴谋的味道
这世上有一种莫名其妙好味的食物,那就是混合到一起的同类食物。
之所以一定要提到“同类”,如果是两种截然不同味道的东西混在一起,不管它原本有多美味,到头来只剩下怪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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