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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贼做父还期望这个贼能为我报仇吗?”臧飞龙大笑,随即笑容陡然变得阴沉,看了李言一会儿,策马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你我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要让我去你李家,当心半夜被我杀个精光。”
李言肩膀一抖,再回头,臧飞龙已策马走远了。
李言身边的下人半天没做声,好一会儿才道:“这姓林的……以为自己是谁啊……”
李言看着那高大的背影,若有所思,慢慢道:“是头养不熟的狼。”
再低头,他手指里夹了个刚才林冬趁擦肩而过的功夫塞给他的一张纸条。
李言不用打开看也知道里头写的什么,他策马往扬州城的方向去了,眉宇间微微拧了个疙瘩。
这才别人看来,也许是被冒犯了的不快,可只有李言自己知道,他内心处于极大的震惊中。
家仇……利用……臧飞龙……
若不是林冬故意透露的几点,李言真的想不到那个方向去。
因为明明十几年前,臧将军一家就全被处置了,应该是全部才对,清点人数时连只狗都没有落下。
那可谓是最凄惨,最轰动全城的一件事,李家有人赞成有人反对,朝廷也因这事乱过一遭。
可如今时间洗刷了一切,只留下残余的记忆,曾经反对的人再提起也不过心头悲凉,仰天长叹一声,可怜如此忠心的将军被奸人设计落得如此下场,也叹那张龙椅上的人,让人敢怒不敢怨。
如果真的是他,是臧将军的子嗣……
李言心里惊涛骇浪,忍着几乎想让马儿飞起来的冲动,心里暗道:回去之后要立刻联系李省才行。
……
上了章子柬派好的船,水波荡漾,倒映出船头脸色微微严肃的人。
林冬站在臧飞龙身边,与他一起看着那越离越远的岸边,轻声道:“在想什么?”
“你不是聪明吗?”臧飞龙看了他一眼,“猜猜看?”
林冬耸肩,“总是猜别人的心,很累的,而且被猜中的人也不会高兴。”
臧飞龙脸色缓和了好些,转过头捏了捏小孩的脸颊。
入手一片的软滑,温热的体温让人心情也好了起来。
“你摸过死人吗?”
林冬摇了摇头,臧飞龙续道:“那是你无法想象的冰冷。”
他似乎留恋起林冬的温度,将小孩圈过来抱住,轻轻叹了口气,“你明明记得他们本来是什么样子,父亲指导你练武时的手,母亲为你端来热汤的手,小时候不懂事,父亲拿巴掌扇你的手,母亲揪你耳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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