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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闪过,那轮椅人残存着的一条腿业已离他而去,残破的如同被野兽抛弃的断肢。
“你要如何苟延残喘要投靠谁我都不会管,只是你不该动我的人。”
剑光过后,地上匍匐的人只剩了犹在苟延残喘的躯干在微微颤动着,而那轮椅人的脸上已经浮现出僵死的灰色,只是眼中仍旧恨意闪烁。
白无羁蹲下身,想要伸手抬起地上那个人的脸,但伸了一半却收了回来,眼中竟是厌恶。
于是他只弹了弹手指,将一粒朱丸弹入轮椅人的嘴里。
“想死……”白无羁接过丝绢擦拭手指,再抛于地上:“我却偏偏不会令你如愿,你吃了红丸,便是腐烂了一半,也还存着一口气。”
“你!”那轮椅人面色青黑,眼睛睁得几乎暴突出来,陡然喷出一口血,落在白无羁黑色的衣袍上,氤氲成团。
白无羁最后笑道:“既然你来了,就留下你的命罢。”
回京
白曦浑浑噩噩中,忽然听见有人说‘吃了这药就是死了一半也能有一口气’顿时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着说话的那个人。
白无羁头也没回,只说了一句:“你以为这是什么好东西?”说罢又兀自笑了笑:“药只有一粒,我自然不会给他吃的。你有空在这里呆着,不如好生想着如何帮他解毒才好。”
白曦闻言忙低头看去,果然看见温煦胸腹涌出的血色渐渐带了腥臭的气味——那铁爪上摸了剧毒。
白曦这才有些清醒,一把抱着温煦起身。谁知这是怀里的人却忽然睁开眼,抓了抓白曦的衣襟,张嘴吃力道:“等等,等等……”
这一用力,黑色的血块便不住地往从他嘴里涌出。
白曦忙用手不断擦拭着温煦的嘴角,急道:“你别说话,别用力,我带你去行宫,那里有太医……”
温煦却按住他,回头朝楚修文的方向看过来。
楚修文意会,忙由后头由家仆搀扶着走近前来,蹲下对着温煦道:“温兄,有什么只管交代愚兄。”
温煦退下手中七凤朝阳扳指,交到楚修文手里,略略喘息道:“楚兄,白府家门不幸,今日在天下人面前倒是惹了笑话。只是私仇事小,国事为大。白无风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德性虽死,然武林中并非不会有第二个德性,何况北夷大军仍在,此处仍需有人代天督阵。”
楚修文不忍温煦操心,回握住他拿着扳指的手,道:“天下安危匹夫有责,即便温煦不开口,愚兄也不会袖手旁观。”
温煦释然一笑,脱力一般松开手,闭上眼:“小曦,我们走罢。”
楚修文这才抬头去看抱着温煦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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